心下一驚,我立馬轉身,江知白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兩隻手穩穩地扶住我。
我愣住,直到聞見他身上的木質香才有些慌亂地行禮。
“見過小師叔。”
江知白點點頭,“你近日靈力難以施展,這是給你的。”
說罷,他從懷裏掏出一枚丹藥。
隻一眼,我便憑著上一世見過無數珍寶的直覺看出這枚丹藥珍貴異常。
我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江知白,還是接下了丹藥。
服下的瞬間,我隻覺得體內靈力逐漸少了些堵塞的感覺。
我笑了笑,“謝謝小師叔。”
江知白淡淡道:“尚且未入門,不必喊我小師叔。”
許是察覺出他並無惡意,我也大膽了起來,“不喊小師叔,喊知白嗎?”
江知白的身體僵住,半晌沒回話,隻是借著月光我卻瞧見他的耳朵紅了幾分。
我暗暗覺得好笑。
想不到這位清冷出塵的小師叔竟是個純情的。
江知白輕咳一聲,“今後每夜我會來教你劍術,幫你築基。”
我狐疑地打量著江知白,瞧不出他有什麼目的。
看出我的疑惑,他開口解釋:“司瑤測試靈根時我遠遠瞧過你一眼。”
“你的血脈和靈根都是最適合修仙的,我也隻是不想讓人才隕落。”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又算什麼人才呢?
我清楚自己不論天資還是靈根都不如前世的司瑤。
這些日子修為沒有絲毫漲進便能證明。
我歎息道:“多謝小師叔抬愛,隻是我自知天資靈根都不如旁人,怕是要讓小師叔失望了。”
江知白盯著我看了半晌,隨即歎了口氣朝我靠近。
我低垂著頭,卻感覺到頭頂傳出的溫度。
我驚訝地抬起頭,撞上江知白平淡的眸子。
他揉了揉我的頭,“何必妄自菲薄?我信你,你就肯定能行。”
“我親自教你,你隻需認真學。”
“今夜先教你最基本的劍法。”
說罷,他再次靠近我,同木質香一起襲來的還有他溫熱的呼吸。
我有些恍惚,卻聽到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專心。”
白日裏,我跟著秘籍繼續嘗試運轉靈力。
而夜裏,江知白則會來親自教導。
自然,司瑤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時候也少不了。
很快,司瑤出嫁的日子快要到了。
我照舊翻著秘籍,母後身邊的貼身宮女卻來傳話。
“公主這幾日便要入門試煉了,主子們都想瞧瞧公主這幾日的成果呢。”
“二公主明日便要出嫁,現下也想見見公主。”
我拿著書的手一頓,內心卻冷笑。
自那日司瑤被我氣走後,宮裏有關我的流言就沒有停下。
大多數都是我資質平庸,能入江知白的眼也定是走了後門,憑我這樣的人就連入門試煉都過不去。
流言傳多了,自然會傳到母後耳朵裏。
母後最重視的就是我們兩姐妹能幫她穩固後位,她不會希望自己的女兒會是個連入門試煉都過不去的廢物。
至於司瑤,也正是拿捏了母後這點心思,想要我在眾人麵前證實這個流言罷了。
我起身,拿著佩劍便往鳳儀宮中走去。
剛踏入殿內,父皇便朝我看來,“聽阿瑤說你近日頗為用功。”
“想來你的修為也不差了,近日宮內流言頗多,你也需自證實力。”
父皇懷裏摟著珍貴妃,她勾了勾唇,看戲的眼神在我身上來回打量。
我嘗試運轉體內的靈力,卻發現依舊有些許堵塞之感。
見我遲遲不動,司瑤裝作體貼地上前。
“阿瑤雖與宗門無緣,但也私下學過幾招,不如姐姐同阿瑤對打,倒也不至於太過緊張。”
說罷,司瑤接過身邊宮女的佩劍,朝我行了禮便直直朝我而來。
我站在原地,努力想要運轉靈力接住司瑤的招式,可越急卻越發不得施展。
司瑤的第一招劃破了我的肩膀。
痛感讓我清醒過來,我看向坐在位置上的眾人。
父皇的臉色陰沉著,母後看向我的眼神也滿是失望。
珍貴妃也在此時開口:“這幾日聽聞長公主雖用功,但卻一直沒什麼進展。”
“看來這流言傳多了,倒也不一定是假的了。”
“皇後娘娘還是讓仙宗劃了長公主的名,讓公主嫁個好人家吧。”
母後的麵色越發冷淡,卻並未開口。
我深吸一口氣,司瑤挑釁道:“姐姐,若你實力實在不濟,認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離入門試煉還有些時日,若是提前放棄也未嘗不可。”
我咬牙,努力屏蔽掉肩膀的痛楚。
月光照在殿內,我想起了江知白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靈力需要的是你去感受它,而非強硬地運轉它。”
“將你的靈力融合於劍術中,才能真正發揮實力。”
我閉了閉眼,感受著體內靈力的存在,慢慢將自己與其融彙。
我隻感到周身一片安寧,沒有司瑤的挑釁,沒有母後的教誨,更沒有父皇的冷漠。
片刻後,再睜眼時,我輕笑,“妹妹,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