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頜首,視線卻放到我的身上。
良久,他才開口:“兩位公主一母同胞,天賦想來差別不大。”
“既有仙緣,靈根差點又何妨?”
母後是率先反應過來的,她立馬拉著我行禮拜謝。
“多謝仙長肯給阿念一個機會!她定不會辜負仙長的期望!”
他沒有接話,隻是臨走時留下一本秘籍。
“公主雖有仙緣,但基礎薄弱,入門試煉還有些日子,還望加緊練習。”
父皇見狀也隻能下旨。
我入宗門,而司瑤嫁入北齊。
離開時,司瑤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邊。
她看向我的眼神淬了毒,“進了宗門又怎樣?你的天資尚且不如我,進了仙門也隻是平庸之輩!”
我垂眸,“自然比不上妹妹嫁入北齊皇室。”
“若是二皇子有朝一日登基,妹妹還能成為萬千尊貴的皇後。”
“我也隻有羨慕妹妹的份了。”
司瑤得意一笑,轉身挽住蕭城的手臂從我身邊耀武揚威地離開了。
我和司瑤同是南苑的嫡出公主,母後雖為皇後,可母家日漸式微,宮中又有珍貴妃虎視眈眈。
父皇廢後的心思也蠢蠢欲動。
母後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我跟司瑤身上。
上一世,司瑤被選為仙苗入宗門,徹底讓她在珍貴妃麵前揚眉吐氣一番。
而我嫁入北齊皇室,讓她在後宮多了一份可以倚仗的勢力。
但北齊的日子向來不易。
太子忌憚蕭城,處處給他使絆子。
大大小小的謀殺更是不計其數。
我費盡心思為他消除這些隱患,替他擋下刺客的刀劍,終是讓他登上帝位。
可他卻為長生修煉邪功多次走火入魔。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發現我的血可以壓製心魔。
我的噩夢開始了。
我被他囚在宮中,對外他是獨寵我一人,可隻有我知道我被困在宮內的日日夜夜都是在被取血入藥。
可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在親妹妹的手裏。
重來一世,司瑤卻上趕著走入地獄,那便讓她如願當她的北齊皇子妃吧。
隻是,沒了我,蕭城的心魔又該如何壓製呢?
司瑤說的不錯,我的天資確實不如她,靈根不為上乘,即便再努力靈力也難以運轉。
司瑤每日都會用各種借口來查看我的修煉進度。
見到我連最基本的法術都不會時,司瑤眼中的不屑更加明顯。
“真不知道江知白怎麼看得上你這個廢物,憑你那下乘靈根還想在宗門出人頭地?”
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那日的小師叔。
她嗤笑一聲,尖銳的指甲挑起我的下巴。
“不過我聽聞你最近倒是指導了幾個不知禮數的宮女啊。”
“司念,你也重生了吧。”
“不然,北齊的禮儀和服製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的指甲狠狠劃過我的臉,我立馬感到臉上一股濕潤感。
我咬牙,擦掉臉上的鮮血,歎了口氣。
“司瑤,我從未想過與你爭什麼高低。”
司瑤卻立馬打斷了我的話,“從未?”
“我靈根受損,你卻被千嬌萬寵!”
“我被嘲笑廢物,你卻被世人稱讚賢後!”
“司念,重來一次,贏得人該是我了!入了仙途又如何?憑你這樣的廢物,還妄想爭過我?”
“別忘了,我可是日後的北齊皇後!”
我輕笑,“若我這幾日得到的消息不假,父皇母後還是怨你丟了麵子,連嫁妝都比原定的少了幾分吧。”
“嫁妝可是妹妹的臉麵。”
司瑤很顯然沒想到我會反駁,臉色越發難看。
不過旋即,她冷哼一聲,“一些嫁妝而已,沒了便沒了。”
“我日後得到的,會比這些好千倍萬倍。”
她附在我耳邊,聲音幽怨。
“司念,我要看著你下地獄,看你走上同我前世一樣的道路。”
夜裏,我看著手裏的秘籍運轉體內的靈力,可依舊覺得施展不出。
我有些煩躁地把書放在一旁,隨即拿起一旁的劍練起了書裏的招式。
許是無法融彙貫通,收劍時我趔趄著往後退了一步,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