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這些,我心臟一縮。
被人背叛的滋味湧上心來。
就在我難過之時,溫煦在我麵前作揖。
“師父。”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又收了一個徒弟。
回頭看,溫煦正揣手對我笑。
眼睛彎彎,笑容燦爛。
我帶著溫煦回到了我的住所。
因為喻煒的背叛,我對教徒弟這件事有了陰影。
我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毫無保留的教導,我怕再遇到一個殺師證道的。
而且我收溫煦不是想證明什麼,也不是跟柳真真鬥氣。
隻是覺得這人既然是空靈根,自然沒有辦法通過師門考核。
到時候還要被趕下山去。
所以我對溫煦並不上心,沒有教他功法,也沒有給他任何靈器。
溫煦在我的院子裏,也做得是一些粗活。
做飯、洗衣、打水。
偶爾他會去宗門大師兄那裏蹭蹭課,學一些沒什麼用的小法術。
盡管如此,溫煦毫無怨言,每天拿著一把廢鐵,一大早就在我的院子裏揮。
空靈根本來就沒有任何靈力可言,又沒有人教。
把劍揮一百下,和把劍揮一下是沒有區別的。
他練他的。
我會在房間偷練功法。
以前是我傻,把培養最厲害的修士當人生追求。
現在想想,培養出來有什麼用呢,人家想殺你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殺了,誰會顧忌師生情誼。
不如把自己練得厲害點,這樣還能活下來。
半個月後,宗主把我們喚去,交代師門考核的內容。
仙門考核考得是靈力和天賦,師門考核考得是心法。
隻有通過師門考核才能真正地留在梨花宗。
考心法,就是通過幻象,製造出你內心最恐懼的事情。
如果你能走出來,就算成功。
畢竟修仙者,必須拋棄雜欲,心無旁騖。
所以一般在考核之前,師父都會教給弟子一些靜心口訣。
我不打算留下溫煦,也不打算教他任何東西。
一天夜裏,我被院子裏的聲音吵醒。
走出門去,看到溫煦正拿著一本書在月光下翻看。
我問他:“你在念什麼?”
溫煦聽到我的聲音,打了個激靈,他站起來,有些無措。
“師父,對不起。”溫煦同我道歉,“是師兄說要師門考核,給了我一本心法,我想抓緊時間練一練。”
我愣了一下,又問他怎麼不進屋打燈看。
“廢蠟燭。”
這個回答我有些意外。
我本想說你隨便點蠟燭看吧,我一點都不心疼。
可是看到那雙眼睛之後,頓時又有些心軟。
這孩子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才走到這裏。
我攤開手,“心法給我看一眼。”
他雙手奉上。
我翻了幾頁,搖頭。
“這本不適合你,我教你新的。”
聽到這句話,溫煦眼前竟然一亮。
他直接跪下來,對我磕了好幾個頭。
“謝師父。”
很快就到了師門考核這一天。
新一批的弟子一同走進幻境之中。
柳真真在一邊說道:“樂為師姐,聽說你收了溫煦之後,可什麼都沒有教過人家,他身上背負的東西那麼多,一會在幻境中被氣死了怎麼辦。”
說到這裏,她浮誇地捂住嘴。
“難不成你就是看不上空靈根,所以故意什麼都不教,你要是不願意收,早說啊,反正喻煒悟性高根本不需要我教,我完全可以再帶一個。”
我輕笑一聲,“師妹說笑了,喻煒身上背負的東西不比溫煦的少,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弟子吧。”
柳真真哼了一聲,“何樂為,你就嘴硬吧,小心溫煦在裏麵急火攻心死了,宗主揍你。”
同我說完,柳真真對所有的同門說。
“師兄師姐們,不如咱們打個賭吧,就賭誰的弟子第一個出來。”
眾人聽了都罵柳真真不仗義。
“小師妹你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有你家喻煒在,誰敢說第一啊。”
柳真真對這句話非常的受用。
“徒弟太優秀真是一種罪過。”
就在這時,有弟子激動地喊道:“有人破了幻境。”
聽到這位弟子用了破這個詞。
所有人都很驚訝。
畢竟走出來對這些弟子說就很不容易了。
要破幻境,至少要有大乘之上的心境才能在裏麵行走自由,且找到破綻。
宗主還沒發話,柳真真斜了我一眼,笑了:“喻煒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不像某些人......對不起啊師姐,我不該在你麵前說這些,以溫煦的修為,恐怕......”
那人神色猶豫的打斷她的話,“不是喻煒,是......”
說著,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