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我等著。”
沒多久,見完榮王妃的薑嬤嬤領著人推門而入。
她指著慕雲巧說:“這丫頭沒入府就鬧出醜聞,雖是清白身子也不適合留在主子們身邊伺候,帶下去當個浣衣婢吧。”
慕雲巧震驚,伸手指著自己:“我?!”
薑嬤嬤沒理她,看向我,態度和煦了些:“雲箏姑娘,王妃想見你,跟我走吧。”
榮王妃略問了我幾個問題就定下來我通房丫鬟的身份,並把我安排去世子爺書房伺候筆墨。
我一直在學規矩和世子爺的各種喜好,真正見到世子爺是在半個月後。
他不搭理我,隻看書。
在他想用茶時,我伸手攔了攔,衝他搖頭。
隻一個動作他就領會了,氣紅了臉:“茶裏有東西!”
我跪下磕頭。
世子爺沒有怪我一個聽令辦事的婢子,他冷靜後讓我起來,問我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我老實巴交:“您不喜歡婢子,婢子不敢。”
他挑了挑眉:“那我要是喜歡你,你就敢了?”
我理直氣壯地點頭。
他啞然失笑,道了一句呆子。
真實答案當然不是我說得這些。
其一,我不想得罪彼此情深的世子爺和世子妃。
這種情況即便遇喜也討不了好。
而像現在這般當個沒有上進心的憨傻丫頭,世子爺不厭,世子妃放心,再好不過。
其二,我上輩子沒少被下藥,骨子裏就厭惡這等事!
我靠憨厚老實的形象,在世子爺和世子妃麵前混的如魚得水。
慕雲巧也沒閑著。
成了浣衣婢她依舊心高氣傲,遭到了其他人排擠,聽說沒少挨打,也沒少餓肚子。
一直到她勾搭上一個管事,日子才好些。
沒多久,借著管事的關係,她得了去二爺院裏送衣的差事,靠著漂亮臉蛋搖身一變成了寵妾。
再見她時,她派頭很足。
仔細一瞧唇色淺,眼下烏,美則美矣,卻似乎氣血不太好。
我去給世子妃送物,被她以“盜竊”的罪名扣在半路。
她取下腕間珠串砸在我腳邊,大聲喊起來:“你個賤婢真是膽大包天,二爺送給我的寶石手串也敢偷!......人贓並獲,可由不得你抵賴!”
我瞟了一眼腳邊的珠串。
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世子爺、世子妃打賞我的東西,隨便拿件出來都比這串成色相當一般的石頭值錢太多,我犯得著去偷她的?
我後退一步,說:“巧姨娘說笑了,婢子眼皮子再淺,也不至於如此饑不擇食。”
她冷笑:“一個不得寵的通房也敢在我這個主子麵前狗吠?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打爛她的嘴!”
擺明了是找我茬,我扭頭就跑。
沒跑出兩步,被她的人堵住去路,推搡間,我瞥見幾個熟悉的身影出從遠處走來,心下一喜。
我故意拔高聲音:“我真的沒有偷你的珠串!我趕著去給世子妃送東西,你先讓我走好不好!再不去,世子妃該等急......”
“啪啪啪——”
“啪啪啪——”
數不清多少巴掌落在我臉上。
我被重重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隻覺整張臉都疼的厲害,眼前一陣陣發黑,血腥味彌漫在嘴巴裏。
很痛,可我並不感到害怕。
我昂起頭,脆弱又倔強地落下淚:“你瘋了麼!我是青竹院的人!”
“拿陳霜那個賤人壓我?我幫她解決你這個大麻煩,她該感激我才是。”
慕雲巧眼裏冒出恨意,她把我拖向幾步外、結了一層薄冰的湖。
“你現在比狗還臟,真礙眼,我幫你下去洗洗吧!”
隨著她蠻狠的動作,我低下頭,悄然勾起了嘴角。
好戲,就要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