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間行雲流水,全然不似一個渾身是傷的病人。
這一跳好似一個開關,驟然驚醒了呆愣的傅丞。
他反應過來,神色複雜的看著靈活異常的顧安然。
“安然...你...沒受傷?”
顧安然滿身的熱意也在這一刻散去,神色尷尬。
“我......”
“那你去倉庫幹什麼,到底是誰叫你過去的?沈晚晚究竟在哪?”
一片無言的尷尬彌漫。
在傅丞隱隱的逼問下,顧安然強撐起笑容解釋道:“過了這麼久,我覺得身上的傷好多了,剛才也是因為開水太燙,才會一時間忘了疼痛,全部注意都在燙傷的地方......”
這個解釋明顯沒有說服傅丞。
他眉頭皺得很深,眸裏全是猶疑。
見狀顧安然咬了咬牙,眼中泛起淚花,習慣性將矛頭轉向我。
“也可能是我習慣晚晚姐對我的傷害了吧,這麼多次下來,安然都快習慣疼痛了......”
她委屈的低下頭去,大滴大滴的淚水砸落在地上。
看到她這幅樣子,傅丞心底一軟,就算是有再大的懷疑也被壓下。
“但還是要看看的”,話裏滿是不容置疑的味道,“我叫徐文浩過來。”
徐文浩是傅丞專程從國外花高價請來的私人醫生,但傅丞從來不允許他為我診治。
明明有著最高效的團隊,最強力的特效藥,可每次他懲罰完我後,都隻是仍由我自己默默消化下身撕裂的疼痛。
用傅丞的話來說,就是要讓我記住這種感覺,在疼痛中好好長長記性。
可無論我再乖,再怎麼長記性,又哪能比得過過顧安然隨隨便便的一句詆毀呢。
傅丞從來都沒有堅定的站在我這邊過。
如今她隻是輕微擦破點皮,便要請動徐文浩專程來診治。
巨大的荒謬感包裹住我,我隻是很想笑,笑自己曾經是有多傻才會誤以為,專屬於傅丞的私人醫生其實是可以給我診治的,隻是我傷得不夠重罷了。
......
在傅丞的再三催促下,徐文浩到的很快。
令我驚訝的是,顧安然居然一臉淡定,沒有絲毫慌亂。
我卻看這張臉越看越眼熟。
奇怪,明明我不應該見過他的啊?
顧安然撒嬌的哄著傅丞出房間,隨後牢牢關緊臥室的門。
意識到某些不對,我跟著心底的感覺留在了房間。
房間裏,顧安然徹底放下偽裝,換了副嘴臉。
“怎麼樣了哥,沈晚晚的屍體處理好沒?”
她抱胸靠牆站著,隨手扯下了他臉上掛著的口罩。
“見著我還要戴口罩,你最近是越來越裝了啊。”
比徐文浩是顧安然親哥更震驚的是他的臉。
無名的火氣順著心底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