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顧辭還在家,他剛洗完澡出來,見我醒了臉色瞬間黑沉下去:[你睡沙發是什麼意思?]
我談定地起身,疊好被子,並不回答。
我的沉默惹惱了顧辭,他幾步走到我的身後伸手扣住我的肩膀用力將我拽了過去。
[沈冉,你什麼意思?]
他那雙鷹一般的眼睛直視著我,語氣冷得可怕。
以前他總是會叫我冉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便是連名帶姓叫我了。
[沒什麼意思,你早餐吃點什麼?]我下意識問出了口。
顧辭顯然不領情,隻是追問我:[你睡沙發是什麼意思?嫌棄我?]
他怎麼有臉理直氣壯的問我是不是嫌棄他?
[不吃嗎?那算了,正好我也不是很想做]
這幾年我就像顧辭的保姆一樣照顧著他的飲食起居,圖什麼呢?
他胃不好,所以我變著法的給他做營養餐,一點點把他的胃照顧好了,記得有一次他太忙,沒有好好吃飯,最後直接疼得進了醫院,我心疼他,恨不得替他受過。
我祈求上天讓他無病無災,讓我替他承受這一切,現在願望實現了。
似乎察覺到我的異常,顧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沈冉......]
桌上的電話不恰時宜的響了起來,我和顧辭同時看向他的手機,來電提示[小林]。
沒記錯的話,公司在捧的那個小明星就姓林。
叫什麼來著,哦,叫林染。
今年很有名氣,偶爾刷微博也能刷到她,倒不是我疑心病太重,隻是這未免太過巧合了。
顧辭鬆開掐在我肩膀上的手,立即拿起電話去了陽台。
我沒興趣聽他和那個小林說些什麼,轉身進了廚房。
合上門,我抬起手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慢慢摩挲了兩下,摘掉了。
就在剛才,我發現顧辭的手指上空空的,他摘掉了我們的結婚戒指。
那是我攢了很久的錢才買到的,後來他補了昂貴的鑽戒,但我們始終沒有替換掉,現在他摘掉了。
是該換了,質量不好已經褪色了。就像我們的愛情與婚姻也早就變了質。
接完電話沒多久,顧辭準備出門,在係領帶時莫名其妙朝我發脾氣。
[沈冉!]
他突然出聲嚇我一跳,我抬頭看他,[怎麼了?]
聽出了我的冷淡,他皺著眉說:[過來幫我係領帶。]
以往他的領帶都是我係的,他沒什麼耐心應對這些小事,但他好像忘了,我並沒有義務為他做這些破事。
[就那樣吧,挺好的,再不濟到公司也會有人給你重新係的,用不著我,你又沒給我付工資。]
我說完,無視顧辭臉上的錯愕,抱著手裏的畫板進了書房。
沒一會兒,客廳裏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摔門聲。
這兩年顧辭的脾氣真的很差,總是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而氣急敗壞。
我本來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隻是對顧辭無條件忍讓,讓他理所應當的覺得可以命令我做一切事。
可我又憑什麼要對他逆來順受?就憑我喜歡他?
下午接到了醫生的電話,他催促我入院治療,我以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推脫了。
現在的醫生都這麼負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