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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我在京中賞花宴上見到了太子。他投過來的目光初時還平靜，後來卻染上了癲狂。我知道事情成了。

又三天後，我以兵部侍郎義女林喜的身份入東宮，為太子側妃。這身份是木柳幫我拿到的，她與兵部侍郎好像交情匪淺。

新婚夜，太子喝多了酒，看著我一直說：“你真的很像她。”

我眨巴眨巴眼睛，問他：“像誰呀？”

太子說：“一個蠢貨，喜兒啊，你別的地方可千萬不要像她。”

我說：“不會的，妾怎麼會像一個蠢人。”

太子笑了：“那就好啊！那就好啊！”

我怎麼可能像我娘，我娘那樣好的一個人。

太子很喜歡我。我頂著一張七分似我娘的臉，又不像我娘那般冷落她，對他百依百順，他自然喜歡我得緊。太子一夜一夜地總留宿在我那，賞賜一件一件地送進我的房中。誰人都知道，太子對他新納的側妃相當上心。

太子妃終於還是找上門來了。她讓我跪著，不允許我起來。我便跪著。她端著茶盞，正喝著茶，忽然看見我發上戴的步搖。從她的角度，可以把那步搖的樣子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太子賞賜的。

她一下把茶盞摔了，碎片和熱茶濺了起來。其中一塊碎片劃過我的臉，劃開了一小道痕。鮮血自那道痕裏流出來，很紅很紅。她冷笑一聲，起身就把那步搖拽下來。太子妃的動作粗魯，我的頭發都被拽得亂了。

“不過是臉長得像那個賤人，你竟敢戴著這步搖招搖？”

太子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我跪著，頭發亂了。當然最讓他在意的，是我那張似我娘的麵容，被劃開了一道口子，不大，但是流著血。

“殿下莫氣，定是妾有什麼事情惹到了太子妃......”我虛弱開口，給這火勢添了最後一把柴火。太子拽著太子妃出去了。

我聽力好，聽見他們倆在外頭吵得厲害。

太子妃說一個賤人而已，比得過我和你多年的情誼嗎。太子說你做得太過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曾經都做過什麼。

“做過什麼又如何！一個兩個都是身份低微的賤人，再死一百個又怎麼樣？我才是與你有多年情誼的人啊，我才是這東宮的女主人！”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