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坐在靠窗的榻上,我低頭沉思。
小煙怕我太傷神,為我煮了一壺補身體的藥。
我搖了搖頭,沒喝。
那東西味道太苦了。
我著實不喜歡。
捏了兩塊蜜餞我胡亂塞進嘴裏,我津津有味地聽小煙講最近的趣事。
大抵是:誰誰家的雞丟了,在誰家又找回來了。
買傘家的女兒和東街那個賣豬的兒子有貓膩。
誰家的狗咬到了人......
這些,我每次聽都會覺得稀奇,百聽不厭。
可能這便是我除了複仇之外為數不多的有趣生活。
其實,有時候我會想,若是蕭家沒有滅門,我會不會就是無憂無慮的像現在一樣生活。
我想,我會。
等到我睡意朦朧,小煙推開門進來了。
盡管她動作很輕,向來淺眠的我還是被驚醒了。
我揉揉眼睛,起身來到木桌上為自己倒了點水喝,順便潤潤嗓子:
【小煙,今日怎麼這麼早回來?】
今日我休息,難得想吃東街雲記的桃花酥,便讓小煙一大早出去買。
以那店的火爆程度,這個點,小煙應該還沒買到。
但事實卻是,一包熱乎的桃花酥就這麼擺在我的麵前。
我探尋的目光從桃花酥上轉向小煙,後者似乎很心虛地後退了半步。
【所以,怎麼回事?】
我暫時沒去碰那包桃花酥,隻是盯著小煙看。
小煙架不住我的目光,隻能招了:
【我今天出門碰上前日裏被小姐送傘的書生了,他聽說小姐愛吃桃花酥——作為報答就幫我去排隊了。】
【小姐,我可沒有逼他哦。】
我沒往下問,就這麼看著還冒著熱氣的桃花酥。
末了,我不經意間地想起那書生說要還我傘的模樣,忍不住輕笑道:
【他傘還了嗎?】
我等了一會兒,小煙這才支支吾吾地交代:
【沒.....呢......】
【他說他要親手交到小姐手裏,我讓他在外麵等著。】
【外麵等著?】我錯愕地啜了一口茶,抿了抿唇,放下望向窗外。
明明昨日還是烏雲密布,今日倒是陽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