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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選秀的日子，母親破天荒地為我找了一個教習嬤嬤，無非是女德女誡那一套內容，還教了找一些皇子的習性。

三皇子喜愛音律，五皇子偏好舞姿。

我都不甚在意。我隻知曉，鬆陽公主喜愛兵法策論，擅棋藝。我早已準備了應對之策。

選秀當日，經過了一番複雜的禮儀規矩後，我同一眾秀女站到了采選舞台上。

我不善琴技，外貌也不夠出眾，自然沒有入各皇子的眼。唯在棋藝環節，我拔得當組的頭籌，順利進入棋藝組的最終考核環節。

翌日便是最後的考核，我和各秀女暫住儲秀宮。夜晚，有一宮人叩響了我的門。

“一位貴人看了今日的棋譜，對姑娘的棋技大為讚歎，因此想與姑娘切磋一番。還請姑娘同我走一道。”

我便在秀女們驚訝豔羨的目光中和那位宮人離開房間。有人竊竊私語，說我相貌並不出眾，不知走了什麼運道才有這番機遇。我沒有理會，我與她們本就目的不同。

宮人領我走進一房間，帷幕後有一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性別，但我知那就是鬆陽公主。

侍女為我擺上了棋盤說，貴人邀您切磋一局。

這局棋由她的侍女代為落子。棋局間，對麵展現了不俗的棋技，我也不遑多讓，認真對待。

這局棋下了很久，最終卻是我敗了，敗在她無意間布下的一枚棋子上。我心服口服，畢竟她的眼光與見識，是兩世為人的我加起來也比不上的。

“貴人說，與姑娘棋逢對手，如將遇良才。隻是姑娘的棋路有些偏激，失了一些防守。若能多一些定力，貴人也不見得是姑娘的對手，貴人願與您一個機遇，姑娘是否有什麼願望。”

“我想借前人的一句話送給貴人，但隻希望貴人一人見得。”我恭敬道。

帷幕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宮人便為我備好了筆墨。

我提筆在紙上留下墨跡。折好由宮人替我交給那位貴人。

那位應是見了紙上的字跡。沉默良久，最後宮人出來了，對我說。

“貴人說，姑娘是有大造化的人。明日采選，姑娘定能得願。隻是若姑娘因此失了旁人眼中的榮華富貴，不知姑娘是否會心存不甘。”

我了然道“臣女若求榮華富貴，今日便不會出現在貴人麵前。若是失了與貴人交手的機會，臣女才會不甘。”

宮人送我回了儲秀宮。我不理會那些探究的目光，安心睡去。

天明。我不出意外地成為棋藝組的一等，隻是和上一世的伴讀謝知意的較量中多費了些力氣。但她終究是不如我的。

采選的結果出來了。朝廷重臣王公貴胄的嫡女本是內定，過了流程便選為各位皇子的正妃，三皇子和五皇子各自選擇琴舞一等做側妃。謝知意倒是如願，被選作了上一世皇帝的六皇子做側妃。其餘秀女入儲秀宮，留作備選。

正當我們要離去時，太監總管又下了一道旨意。

我被選為鬆陽公主伴讀，為了平等，其餘的公主分別也選了些聰慧的秀女作為伴讀。

我行禮接旨，胸口舒出一口氣。但也僅此而已，我本就當得起這個位置。

隻是有人歡喜便有人哀愁，成為公主伴讀，意味著今後的婚嫁由公主掌控，倘若再想成為皇家親眷，便難了。

但這與我何幹？女子依靠婚配是可以快速提升地位，得榮華富貴。但命運卻始終不在自己手中，婚嫁於我而言毫無意義。

我的命，我要牢牢地握在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