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桃子老師電話的時候,我還在公司,電話那頭是老師的訓斥和桃子委屈的辯駁。
麵對老師的質問,我萬分疑惑。
“她爸爸去了啊。”
隨著那頭老師不屑的嗤笑和女兒充滿委屈的訴說,我才知道,陸文洲根本沒有按照約定出席桃子的家長會。
我憤怒地打電話質問,陸文洲卻不以為然,反而責怪我。
“如果不是你今天有工作,陸桃也不至於沒有家長一個人在班上。”
我氣的發抖,衝出辦公室一路跑到樓道才質問。
“可你明明答應了可以去,我們提前那麼久就說好了,就算,就算你討厭我,為什麼要牽扯到桃子?你知道老師打電話來說什麼嗎,她說桃子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陸文洲那邊一片嘈雜,似乎還有著小孩的聲音,可他隻是漫不經心回應我:“我是答應了,但我沒答應去小騙子的家長會。這就當作是你們給媛媛的補償吧。”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這是什麼意思,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所幸公司離桃子學校不算遠,我臨時請了假趕過去,可當我到時,家長會還是結束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班門口罰站的桃子,拉著她進去找老師要個說法。
老師看向桃子的眼神充滿了輕蔑,在我的控訴下也沒有絲毫要道歉的意思,反而有些嘲弄意味地反問我:“孩子這麼小虛榮心就這麼重,沒有爸爸就沒有爸爸,還要占著別人的法醫爸爸不放,還不是看上陸先生家裏有錢?”
我愣住,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她本來就有爸爸!”
“果然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偷別人的爸爸也不嫌丟人!”
說著把桌上的電腦裝進包裏踩著高跟鞋離開了教室,偌大的教室頓時隻剩下我和女兒兩人。
女兒這才告訴我事情經過。
陸文洲從來沒接過桃子,班上於是有好事者欺負她,說她是沒人要的小孩。幾人鬧到了老師那。
桃子對著所有人說自己爸爸是很厲害的法醫,還是陸家唯一的孩子!
小孩們都嘲笑著不相信,連老師也半信半疑,可又礙於陸文洲的大名批評了其他小孩。
可這次家長會陸文洲卻把桃子一個人丟在了班上,成了班上唯一一個沒有家長來的小孩。
老師一貫看不慣桃子,這下更是確信她在說謊,厭惡之下才給我打了電話並把桃子丟到外麵罰站。
桃子說到這,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
“桃子沒說謊...桃子沒有...”
我心都快要碎掉,抱著桃子不停安慰。
也就在這時,我聽到隔壁班家長會結束的聲音,大批孩子從教室湧出來,人潮散盡後,我聽見隔壁班老師帶著討好的聲音。
“媛媛爸爸,你這次這麼忙還來開家長會,真的是非常重視媛媛了,媛媛這孩子也很懂事,成績很好。您看要不然我們加個聯係後麵方便給您詳細溝通她的學習情況?”
隨後是低沉的男聲,我被定在原地。
“你加她媽媽就行。”
那聲音我再熟悉不過,半個小時前我還在跟他打著電話,那分明就是陸文洲!
桃子也聽出了那個聲音正是原本應該來給她開家長會的爸爸,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我這才明白當時電話裏他說的給媛媛的補償的意思。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桃子要為莫須有的罪名承擔這些?
我握著桃子顫抖的手,想找陸文洲討個說法。卻聽到桃子小小的聲音。
“媽媽,我頭有點暈。”
“媽媽,我想回家。”
我看著桃子懂事的麵龐,低聲說好,牽著桃子走出教室,剛出教室就對上了跟老師聊完的陸文洲,可他隻是像完全不認識我們一樣從旁邊走過,桃子剛燃起期待的眼睛也徹底變得灰暗。
桃子身體一向不好,這次被罰站了半個多小時,自然沒抗住。
回到家沒多久,就發起了高燒。
我磨破了鞋子背著她到了醫院,陸文洲卻連看都不看就認定我們是撒謊,轉頭繼續陪著周晴的女兒媛媛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