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氣晴朗。
要不是綠草坪上鋪了一層露水,幾乎看不出昨晚下了一場大雨。
裴宴州坐在飯廳裏吃早餐,周媽奉命給夏淺送早餐到地下室。
裴季澤鐵青著臉從樓上走了下來。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將她從地下室放出來?”
裴宴州優雅地吃早餐,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裴季澤眼神一冷:“裴宴州!”
裴宴州聲音淡淡的:“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你隻需要管好自己就可。”
裴季澤死死地盯著裴宴州,裴宴州卻恍若未見,專心用餐。
“少爺,不好了。”
周媽匆匆走了過來,嚴肅的臉上帶著一抹焦急。
“我剛才給夏小姐送早餐,發現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病得很嚴重。”
“通知許航!”
裴季澤劈手奪過周媽手中的鑰匙,向著地下室飛奔而去。
“對不起大少爺。”
周媽趕緊道歉,大少爺曾經說過,鑰匙不能給任何人,但是現在卻被二少爺搶走了。
裴宴州看著裴季澤疾奔的背影,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裴季澤急匆匆地打開地下室的大門,看到夏淺縮在床上,顯然已經昏迷。
看著她燒得通紅的臉頰,裴季澤的胸口就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也跟著悶悶地疼。
連忙將她連人帶被子抱了起來。
“疼,好疼......”懷中的人痛苦地呻吟。
“不疼了,不疼了,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裴季澤抱著她,腳步匆匆地往樓上走。
哄勸的聲音似乎起了效果,懷中的人慢慢安靜了下來,隻是緊蹙的眉頭並沒有舒展開,幹裂的嘴唇輕輕蠕動著,似乎在說著什麼。
裴季澤彎下腰,好聽清楚她說什麼。
突然,她的手從被子裏伸出來,緊緊抱住了他。
裴季澤渾身一僵,停下了腳步。
不知怎麼的,他的心臟竟然激烈地跳動了起來,那種感覺是如此陌生,又如此清晰。
夏淺的嘴唇再次蠕動,這一次,他終於聽清楚她的囈語:“媽媽,我好想你......”
裴季澤臉色頓時黑了,這丫頭,居然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媽媽!
心裏雖然很火大,但還是將她抱得緊緊的。
他快速看了一眼四周,見周圍沒人,這才壓低聲音,別別扭扭地回應她:“乖,我在這裏。”
夏淺居然真的安靜了下來。
裴季澤臉色更黑了。
許航很快趕了過來,給夏淺掛了一瓶水,忍不住埋怨。
“昨天不是已經好起來了麼,怎麼又突然發燒了?你們怎麼照顧她的?兩個大男人,還看管不住一個病人?”
許航不光是裴宴州的私人醫生,也是他的朋友,所以說話也沒那麼多顧忌。
裴季澤冷笑一聲:“這件事應該問哥,他最清楚不過了。”
裴宴州神色冷漠,仿佛被指責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夏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粘在身上,難受得緊。
她掀開被子,打算去洗個澡,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二樓客房。
她剛走了幾步,房間門突然打開,裴季澤大呼小叫地走了進來。
“哎,你起來幹嘛,快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