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阮裕華的呻吟聲吵醒的。
她很痛苦地蜷縮在床上,我下意識地要立即去給她拿胃藥,煮紅糖水,卻猛然驚覺,我已經死了。
“裴知聿,我疼。”她在床上喊著我的名字,可我早就無法回應她了。
剛剛晨跑回來的季江嚇了一大跳,阮裕華誌輝他找藥箱,可他怎麼也找不到。
這間房子裏裏外外都是我設計的,阮裕華平時衣來張手飯來張口,自然不知道藥箱在哪裏。
她的嘴裏常說愛,卻沒幹過什麼愛我的事。
我總是沉默,以為把愛意付諸行動總會有人感知到。
阮裕華疼得要哭,滿頭大汗,季江隻好將她帶去了醫院。
她在床上因為疼痛而精神恍惚,我陪著她,卻因為身死沒法感知到心疼。
季江陰沉著臉跟在醫生後麵走了進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醫生搖了搖頭:“有了孩子就該克製些,這才兩個月,怎麼能進行這樣劇烈的房事。”
兩個月......我心頭一顫。
目光瞥向阮裕華,她好似是高興的,但隨即很快黑了臉。
季江緩步走上來:“你要留下他嗎?裕華。”
阮裕華僵硬地看向季江,緩慢地搖了搖頭:“打掉吧。”
縱然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骨肉血脈斷連,我還是感受到一陣劇烈的痛苦。
“阮女士體質特殊,這個孩子如果被打掉的話,以後很難有自己的孩子了。”
醫生的話引起軒然大波,季江比阮裕華先變了臉色。
“不打了!”季江黑著臉厲聲道,他轉身回望向阮裕華詫異的臉:“生下他吧,裕華,我會把他當親生孩子一樣看待。”
我不知道是該為這個孩子慶幸,還是不幸,她成了一個家庭的阻礙,注定不會受到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