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的靈魂附著在一枚戒指上。
季江用我的指骨打磨成一枚戒指,和我親手設計了三天三夜的那枚一模一樣。
我的戒指被扔進下水道,指骨卻能讓阮裕華愛不釋手。
“阿江,你的手受傷了!”
阮裕華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焦急,她慌張地握住季江的手:“怎麼回事,從哪磕到的?”
季江拍了拍阮裕華的肩膀以示安撫:“沒事沒事,不小心磕到的。”
確實是不小心,活埋一個人需要費很大的力氣,鐵鍬把上的倒刺,不小心勾住了季江的手,卻可以讓阮裕華心疼到這種地步。
她拿出床頭櫃裏的繃帶,輕輕纏上季江的手,還不住地吹氣,眼底的心疼清晰可見。
愛與不愛,果然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交往後的第二次約會,因為阮裕華一句想吃我親手做的菜,我學習了一星期的川菜烹飪。
明明無法吃辣,卻還是滿心歡喜地陪她。
那時,我的右手因為生疏的技藝被油濺出四五個水泡,阮裕華見了露出了像看傻子般的眼神:“怎麼炒個菜都能弄成這副樣子?勺子都拿不穩,大畫家真的能拿起畫筆嗎?”
如果她知道我畫畫的手被季江切斷,恐怕也隻會擔心季江有沒有被血濺到。
而此時,阮裕華一臉心疼地看向季江,卻被季江緊緊抱住。
“那我們下個月就結婚好不好?我等不及了。”
“可是…”阮裕華難得躲閃。
季江再抬頭,眼眶已經紅了:“難道你還對裴知聿留有舊情?”
“怎麼可能!”阮裕華幾乎尖叫出聲:“一句話不說就玩失蹤,像他這樣始亂終棄的王八蛋,我恨不得讓他立刻去死!”
我不知道她的怨氣從何而來。
她也不知道,我早就死了。
阮裕華緊緊地抱住季江,聲音小得像是在喃喃自語:“我和他隻是玩玩而已,要不是你一言不發就去了美國,我也不至於......”
“我知道了。”季江也緊緊回抱住阮裕華:“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他們很快吻得難舍難分,阮裕華羞澀不已,我知道,這才是麵對愛人時該有的模樣。
與之相比,我就像是她的玩具,剛剛得到時新鮮了一會,很快就失去了競爭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