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思興找遍了我的居所,都沒有看到我的人影,頓時俊眉微蹙。
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能讓他蹙眉,顯然我已經惹惱了他。
藍思興淡淡道:“柏玉憐,速速來見我。”
這一聲雖然輕,但卻蘊含磅礴的靈力,讓這一句話傳遍了方圓百裏。
等了片刻,我還沒有出現。
藍思興語氣已經有些不悅:“不要躲著不見我,這婚必須離。”
我不是躲著不見他,而是我為了能讓他痊愈,答應了鬼醫手的要求,前往了蠻荒之地。
我現在正奄奄一息,命懸一線,隻有一縷遊魂因為合籍之故,能夠漂浮在他身側。
我苦笑不止,神魂酸澀。
原來在藍思興眼中,我是貪戀權勢之人,感應到他痊愈之後,怕他和離,遠遠躲起來了。
藍思興,你可知道。
要是我知道你對我無情至此,我會毅然決然地與你和離!
我不是貪圖你地位權盞的勢利小人。
我......
我隻是仰慕你的灼灼風華而已。
你可知,當日我差點被天狼妖淩辱,你一劍斬下他的首級,裙擺蹁躚,在我心中,留下了多麼深刻的印象。
所以當我得知自己能夠用心頭血救你,我才會毫不猶豫地應允。
隻因,我早就仰慕你許久了。
可是這仰慕,並不會讓我喪失自尊自愛。
我不會強留一個並不愛我,一個心中有她人的人。
我咬著牙,抹了把眼淚,對藍思興說:
“你要和離,就去蠻荒之地找我,要是去晚了,你就不是和離,而是喪偶了。”
可是藍思興不為所動,根本聽不到我的話。
不多時,魅族族長趕了過來。
“不知不然真人駕到,請恕老身未能遠迎。”
藍思興冷淡發問:“柏玉憐呢?”
族長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麵對不然真人的壓迫,他就連站立都萬分艱難。
“柏玉憐已經被鬼醫手帶走了,老身不知她的去向。”
“不然真人要與柏玉憐和離,就得先找到鬼醫手所在之處。”
藍思興微微點頭道:“退下吧。”
族長鬆了一口氣,火速離開。
“嗬。”藍思興輕笑一聲,“鬼醫手......難道我能痊愈,就是這鬼醫手的功勞?”
聽到這話,我徹底心寒。
他能痊愈,最大的功臣是我,可他卻偏偏歸功於鬼醫手,也不願將功勞分給我半分半毫。
得知我被鬼醫手帶走後,藍思興沒有立即動身前去尋找鬼醫手,而是在我的居所閑逛起來。
他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桌上的棋局,冷淡地評價:
“棋藝不精。”
我抿了抿唇,痛心地接受了他這一評價。
我是一個無父無母的魅魔。
能夠存活下來,全憑那嫵媚妖嬈的外表,以及天生的魅惑能力。
我靠著這能力,一路蠱惑能力低下的魔族,以此來討一口吃食。
可是我的能力有限,每次的魅惑都撐不過七天,一旦七天之限到了,就要輾轉去魅惑其他魔族。
在沒有與藍思興合籍之前,我顛沛流離,根本沒有機會去接觸琴棋書畫。
而我在琴棋書畫之道上,也沒有天賦和興趣。
我學習這些,純粹是因為藍思興喜歡。
為了討他一個笑顏,漫長的歲月裏,我都在不停地學習。
可到頭來,還是隻能得到他一個“棋藝不精”的評價。
藍思興並不是每次心魔發作與我歡好後,都會立即離開。
偶爾幾次,他會在我的央求下留下來。
可是留下來後,我們之間並無共同語言,隻能相對無言。
那時候,他問我:“可會對弈?”
我一臉懵懂地問:“什麼是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