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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皇帝問起了我。

“奴婢夏蝶。”

皇帝嘀咕了兩句，隨即又說：“貴妃信任你，願意將自身安全托付到你的手中，你可不能怠慢，否則朕饒不了你。”

“是。”

皇帝離開之後，柳蓉對我的乖順起了疑心。

她喝著微燙的茶水，言語試探。

我趴伏在地上，放低姿態：“我吃了一年的教訓，知道娘娘才是那個能帶給我榮華富貴的人，從今天開始，我對娘娘惟命是從。”

“我殺了你全家，你也沒有怨言？”

聽到這裏，我終是忍不住咬了咬牙：“不怨，他們阻止我攀升，自然該死。”

“哈哈哈！你還真是個狼心狗肺的家夥。”

我回到休息的寢殿時，渾身都是顫抖的，指甲嵌進肉中，掌心滴滴答答地落下鮮血，就像一年前爹娘的血從劍上滑落一般。

怎麼可能不怨？怎麼可能不恨！

爹娘好心救下偷盜了佛寶的柳蓉，她卻恩將仇報，在成就孕體之後將我們一家趕盡殺絕！

我尤記得那天，我娘雙目泣血，詛咒她此生無子無福，不得好死。

也正是因為我娘的這句話，我才能保住一條命。

我知道柳蓉一定會派人監視我，所以一個月來，我都勤勤懇懇地當她身邊忠心的婢女，逐漸瓦解她對我的戒心。

皇帝常來看她，與我碰麵的機會就更多了。

柳蓉要求我小憩以外的時間都要以紗遮麵，但這無疑更激起了皇帝的好奇之心。

所以在某一個夜晚，我提出要自己去禦花園走一走，柳蓉沉浸在受寵的喜悅之中，自然沒有閑心管我，擺擺手任我去了。

我衣著單薄，在雪夜的禦花園中呆立許久，身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驚慌地轉身，看見皇帝正站在我身後，神色打量。

我匆匆跪下行禮：“陛下恕罪。”

“你有何罪？”皇帝哼笑一聲，扶著我的手臂將我托了起來，看見我臉上的麵紗，眼中劃過一抹不悅之色。

“你為何日日帶著麵紗？”

“奴婢麵目醜陋，怕衝撞了聖顏，故而以紗遮麵。”

皇帝自然不信，他遇見無數個美人都曾說自己麵目醜陋，可眼前的我不同。

方才雪地之中時，那雙睫玉掛雪的眼睛和一身的氣質，仿佛遺世獨立。

讓人心癢難耐。

“無妨，揭下你的麵紗，讓朕看看。”

餘光注意到不遠處一道走來的身影，我低順地將手抬到耳邊，正要解下麵紗。

“陛下。”

柳蓉壓著怒火的聲音傳來。

我手恰到好處地一頓，立即轉身跪伏：“奴婢參見貴妃娘娘。”

這一跪算是跪掉了皇帝的興致。

皇帝心中雖有不滿之意，但他隻會默默將這筆帳算在半路殺出來的貴妃身上。

他隨意敷衍了幾句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柳蓉狠狠剜了我一眼，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賤婢，你怎麼敢勾引陛下！”

我被打得頭一偏，不慌不忙解釋道：“娘娘恕罪，是陛下要求奴婢解下麵紗，奴婢不敢不從。”

她冷哼一聲，拔下發間的金釵：“既然你說自己不想勾引陛下，就向我證明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