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永定侯府的嫡女,得聖上賜婚,嫁與了曾舍命救我的二殿下。
他一介閑散皇子,卻因邊塞動亂請願與我父兄一同上了戰場。
我日夜牽掛,直到大軍凱旋。
城門前,他擁著一嬌弱的女子跨於戰馬上,一臉寵溺;
他說定不能苛待了他的救命恩人,她已為救他孤身一人。
他還說如若我敢傷害她,他也定不會放過我。
副帥叛變,父兄失蹤生死未卜,永定侯府卻險遭滅門。
原來,青梅竹馬舍命相救都不過是滿目瘡痍的權謀一場,寵溺至極深情不移也不過是處心積慮的權宜之計。
隻是他永遠不知,那被他草菅的無辜生命中,曾有那未見天日的,他的孩子
1、
新婚的第一年,因邊塞動亂,永祈這閑散皇子竟請願與我父兄一同上了戰場。人人都誇他終是為我收了散漫的性子。
城門前我紅了眼眶,他翻身下馬擁我入懷,一遍遍說著傻丫頭他定會平安歸來。
一別數月,捷報傳來。
我等不及梳妝,天微亮便守在城門前,隻為更早一些見到那朝思暮想的人。馬蹄聲漸近,看見端坐在戰馬上熟悉身影,我顧不上儀態向他跑去,卻見懷中緊緊環著一襲鵝黃身影,二人不時相視一笑,甚是親昵。
我將將邁出的腿尷尬的不知該進還是退。
“蕊兒,我回來了”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定是今日的風太大,惹得我頭疼欲裂。
轉身上了馬車,想躲開這些俗爛的畫麵。
果然,那日回來我便病了。整日整日的湯藥,喝的我滿心鬱鬱。
大半月時間,永祈竟沒來看過我一眼。
聽說外麵都傳二殿下帶回了一個千嬌百媚的新歡,我這正妻就要失寵了。
誰稀罕呢,我寧蕊兒又不是那後院裏哭哭啼啼的女子。
嘴上這麼說,可麵上終是藏不住的。
滄曦怕我難過,杖責了幾個碎嘴的奴婢,不成想卻徹底沒了清靜。
“見過姐姐,不知妹妹哪裏做得不好,竟惹的姐姐亂用私刑,打傷我的奴婢”
原來四處搬弄是非的是她身邊的人。
“早就想來看看姐姐的,可是永祈說我身上有傷,不宜勞累。聽永祈說,你自幼便傾慕與他,在他年少無知的時候便與你定下了婚約。我便想著你與我定是十分投緣的,畢竟我們都喜歡同一個男子。”說完似笑非笑的看向我。
這是仗著寵愛加身,來對我明嘲暗諷了。
滄曦心領神會,伸手按住她便一腳踹跪在我麵前。
“狗奴才你居然敢踹我,我要告訴殿下,將你賣去窯子裏生不如死”
話沒說完,見我眼神,滄曦一個巴掌便扇了上去。“王妃麵前豈容你吵吵嚷嚷不知禮數”
這一巴掌挨的不虧,多臟的心啊開口就要將女子賣去窯子裏。
我靠在榻上,見她腫著半張臉哭哭啼啼,一時覺得吵鬧又無趣。
“不知你是何人,也無需知道。既然殿下將你帶回府上,好生養著便是。索性府裏院子多,你隨意就好。”
“姐姐,你是不喜歡我嗎?”說著竟又哭起來。
永祈把她的腦子寵壞了嗎?覺得全世界都要喜歡她。
“你我實在無需有什麼牽扯,來人~”送客二字還沒說出口,就看一道身影衝了過來,不由分說將人護在了懷裏。
“寧蕊兒你好大的威風,我若再晚一步,你想怎樣難為嬌兒?”我怔怔的愣在原地,不知他在胡說八道什麼。
“永祈,我隻是來拜見姐姐,不知哪裏做得不好,他們就亂棍打了我身邊的奴婢,我好害怕”見永祈進門,這女的就躲進了他的懷裏。
他滿臉心疼的摸著她的臉,卻眼神冰冷的瞪著我。
“嬌兒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全族皆死在戰場,為了救我更是身負重傷。”
他伸手碰了碰我擰起的眉頭,眼裏卻全是清冷疏離。
“寧蕊兒,她沒有你的家世地位,可她如今有了我,便沒有人可以欺負她”
“她既豁出性命救我,我便要將世間最好的都給她。你若不服氣,要來挑戰我的底線,便看看我是不是那言出必行說到做到之人”
他給我難堪,完全不問是她先來找我的麻煩。
他看不得她流眼淚,就在眾人麵前給我下馬威。
他氣呼呼的摔門離去,也沒問一句我身子可有好轉。
我的頭又疼了,這夏月的悶熱終沒能消散哪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