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大罵:“你會不會開,我要投訴你。”
“落落,算了。”林有聲倒是為我說了情。
一不小心,我直接追尾了前麵的一輛車。
女孩直接跳了起來:“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林有聲倒是顯得很平靜,總是拉著她的衣角。
我把鑰匙扔向後座,打開門,直接下車。
“喂,她怎麼走了?林有聲,這就是你交往的那個貧民窟女朋友嗎?什麼德行啊。”
女孩刺耳的聲音,不自覺讓我停下了腳步。
我轉過頭注視著她,大概二十秒後,終於確認。
她就是隔壁美院讓人眾星捧月,家境優渥,畢業那年就辦過自己個人畫展的斯落落。
但我們之間並不愉快!
大學的時候有一年的攝影比賽,我是冠軍,她是亞軍。
在領獎的時候,她拌了我一腳,直接讓我在領獎台上摔倒當眾出醜。
所以,我從不認為她是我看的這般柔弱的模樣。
斯落落見我的神色有些黯然,故作提高嗓音,挽著林有聲:
“有聲,當時我隻是小小抱怨了一下,她搶了我的冠軍,很討厭。“
“好像那次比賽之後她就再也沒參加過任何比賽了。”
斯落落抬高下巴:“我隻是隨口一說,你居然就把曾經的攝影冠軍夏卿卿耍的團團轉。”
對,從那次冠軍之後,我為了能賺錢與他有個家,早就與最初的夢想背道而馳。
而林有聲從來沒有說過,放棄夢想是一件可惜的事情。
垂在烈日裏的雙手緊握著拳頭,風吹的臉上呼呼焦熱。
普通人的夢想,感情,在這群人的眼裏被踐踏的一敗塗地,就如路邊礙眼的雜草。
斯落落見我在烈日裏瑟瑟發抖的模樣似乎有些癲狂,她開口吼道:
“他是不是跟你說沒有腿自己都活不下去了?”
我緊蹙著眉頭,心微涼。
眼前的女人卻笑彎了腰。
“因為我跟他說過,你那不清不楚的哥哥還是前任的來著,叫蘇銘,就是因為車禍腿斷了,最後跳樓自殺了。”
“隻要他一直裝殘疾,你一定會不離不棄。”
“夏卿卿,我贏麻了。”
話音剛落下,燥熱的空氣夾雜著汽車尾氣的味道,撲麵而來,一陣惡心。
“喂喂,別浪費時間了,你們全責,別以為開勞斯萊斯就了不起了。”
被追尾的司機師傅甩著額頭的汗,不耐煩地催促著。
“是她追的,你找她啊。”斯落落指著我,趾高氣昂。
“喂,姐們,這都能忍?來,頭盔借你。”路邊的送外賣的小哥不知何時駐足在身邊,脫下自己的頭盔。
此時不報仇,當老娘是軟柿子。
我接過頭盔,朝著林有聲瘋狂地砸過去,感覺心臟都比平時跳得更快了。
“他媽的,這麼喜歡裝是吧?裝窮?裝殘疾?喜歡在人的傷口上撒鹽是吧?”
“你活該沒人疼,沒人愛,有人生,沒人養。”
“我今天就替天行道,讓你暴屍野外。”
跟林有生在一起的這一年,我們是有過互訴衷腸的,不管是真還是假。
他說他是個“孤兒”至於是不是真的生物學上死了爹媽,不知道。
我知道,他永遠無法釋懷,自己沒有體驗過來自家人的愛。
此刻,這些惡語相加都成了我最大的匕首。
沒等倆人做出反應,我又抬起腳狠狠踹了林有聲一腿,他一個膝蓋當即跪地。
烈日下,我大口得喘著氣,感覺呼吸急促,腦袋有些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