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天懟地
“來人啊!救命!”
一片繁鬧之中,突然驚現一求救之聲。
聲音雖不大,卻很快吸引住了正在看戲的各家夫人小姐。
方才及笄禮上發簪突然失蹤已經足夠荒唐了。
這是又出了什麼事?
仔細說來,到底是沒有一個女主人,這府中上下才會有諸多鬧心之事。
台上的戲終究都是演過一出又一出的,早已沒有了新鮮感,聽著方才那淒涼的呼喊聲,眾人便隻想去看一場真正的好戲。
隻是尋著聲音探去,卻像是無頭蒼蠅似的,等人靠近,卻是沒了聲響。
“剛剛還那麼大的聲音,怎麼我們來了卻沒了動靜,不會這江北王府真出了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了吧!”耿覓珍從來這樣,看熱鬧不嫌事大,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後,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仇氏從來是不喜歡耿覓珍的,可奈何她郡主的身份,卻又不能出言教訓,隻能低聲道:“這畢竟是江北王府的事情,我們還是不便……”
“若真是殺人放火,謀財害命,可就是大事了,身為西慶子民,咱們怎能視若無睹呢?”耿覓珍一直都看不慣葉清然,今日她出門前便想著一定要給葉清然好看,既是老天爺給了她這一機會,她怎麼能錯過。
她就是要看看,這江北王府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
“不知郡主想看什麼?”
大約是方才的動靜實在是大了些,葉清然一行人也聞聲敢趕了過來。
其實在踏入這個小院時,葉清然便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腦海之中更是反複回憶著方才葉清漓與那陌生男子的對話。
葉清凡一定在裏麵。
至於那個陌生男人,如若不是葉清漓留給她的大禮,難不成真是留給葉清凡的?
耿覓珍擰了擰眉頭。
瞧著葉清然一臉自在得意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不是我想看什麼,而是你們江北王府是不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不想讓我們瞧見。”
“關你毛事。”
葉清塵本就帶著一肚子的氣,此時被耿覓珍這麼陰陽怪氣,心中自然是不爽的,於是,這嘴巴又一次沒跟上腦子。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同我說話,這江北王府到底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耿覓珍自小便是被人捧在手心長大的,從未有人讓她受過半點兒委屈,從前這京師絕色她未曾比得過葉清然也就罷了,今日竟還被,還被一小小的庶女給衝撞了,越想她便越生氣。
原本她隻是想鬧些動靜,讓葉清然的及笄禮稍微“熱鬧”一下。
可如今看來,若是不弄出個動靜來,這往日像葉清塵那樣的小女娘豈不是可以隨意欺侮了她。
換做從前的葉清塵或許根本不會在這種時候強出頭,可如今卻是不一樣了。瞧著耿覓珍這幅囂張霸道的模樣,她直接炸了毛,“你這人會不會說話?既然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東西,需不需要我帶你去問問我父王,不過是會投胎而已,得了個便宜郡主的名頭就該知足,而不是跑別人家發脾氣,真當自己是個玩意兒了。”
“塵兒!”柳氏此番也是被葉清塵鬧得心裏頭有些慌亂。
從前,她總是擔心自己的女兒唯唯諾諾的,恐是會受了欺負,所以是一再教導她,出了事得強硬一些,卻不想有點兒矯枉過正了。
若是以後都這樣,那必定是會惹大麻煩的。
葉清然也是少見葉清塵像今日般的脾氣,不禁臉微微發麻,慌忙抬手拉了拉一臉不屑的葉清塵。
從前在這個家中,囂張跋扈是她呀!怎麼今日自己這五妹妹竟然換了脾氣,難不成她也出現了類似的“奇遇”?
感受到衣袖在被拉扯,葉清塵瞬間清醒了些,拍了拍腦袋有些懊悔,卻又不想失了麵子,隻能勾了勾唇,接著補充道:“郡主今日能賞光來我們府中,我們自然是歡喜的,可是……”
葉清然就知道自己這妹妹是個紙老虎,果不其然,這哆嗦了半天,到底是說不出來話了,可她不一樣,對付這樣的人早已是得心應手了,“可郡主該是知道,我江北王府的事情還輪不到您插手,更不該在我的及笄禮上隨意挑釁我的家裏人,郡主今日能來,江北王府很是歡迎,不過,還請郡主不要做一些損人卻不利己的事情出來,我記得,西河王近日一直臥病在床,怕是無暇顧及您了吧!”
耿覓珍也沒想到葉清然竟對她家的事了如指掌,好半天才消化感覺葉清然的話,可待她緩過神來,卻並未收嘴,反而更加猖獗了,“你……葉清然,你拽什麼拽,你親娘都已經不在了,你父王又正值壯年,過些年再給你找個繼母,生幾個兒子,你以為,在這個家,你還能有什麼位置嗎?”
“郡主殿下,我江北王府的事情便不饒你操心了,我看這天象,今日有雨,西河王府距離我們江北王府路稍遠了一些,為避免您在雨中趕路,不如,您先行離去吧!”柳氏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葉清然始料未及的,從前她也聽聞柳氏的脾氣不大好,不過,這對方到底是個郡主,而柳氏左右不過是她父王的侍妾,說出這番話,過分不妥了。
“你……你們,你們這是人多欺負人少是吧!等我回府,我定是要告訴我祖父,讓你們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相應的代價。”耿覓珍說這段的時候,嘴角都在顫抖,半天也就說出這麼幾句話。
祖父?
若是葉清然沒有記錯,耿覓珍的祖父,也就是老西河王,怕是沒幾日可活了。
這一消息雖然還封鎖著,隻有少數人知曉,可終究是瞞不了多久的。
耿覓珍的父母早亡,家中隻剩一個過繼過來的偏房叔叔,等這老西河王一走,他這便宜叔叔就會將她嫁給朝中那個六十多歲的左丞相當續弦。
而後……而後的故事更是精彩了,怕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所以,葉清然不怕她鬧。
可柳氏為何一點兒都不怕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