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愛、溫窈提分手
溫窈舉著電話,等著陸南西接。
一秒一秒過去,她的手指輕輕的微縮起。
陸南西剛洗完澡,身上浴巾鬆鬆垮垮圍著,胸膛上還滴著水珠,隨著走動落到浴巾裏。
他頭發也濕漉漉的沒擦。
回到臥室看到床單上手機屏幕亮著,溫窈打來的,陸南西接聽。
溫窈沒說話,也沒有喊九哥。
陸南西坐床邊,嗓音低沉喊一聲:“窈窈?”
沒聽到溫窈聲音,又安靜兩秒,他嗓音又低又沉,笑問:“怎麼不說話。”
還是漫不經心慵懶勾人的嗓音。
陸南西手擦著濕頭發:“這麼晚還沒睡?”
溫窈沒再沉默下去,她聽到他聲音那一瞬,心就像悶在水裏又漲又痛,她沒出息,還是忍不住想哭,卻忍著沒有哭。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說話很輕,像溫柔的南風一樣,永遠都不會跟他哭鬧。
方才那場一個人的鬧劇就像是她做了場夢,並不真實,陸南西也不會知道。
她那時心太痛,煎熬不住了。
溫窈出聲:“九哥,你愛不愛我。”
陸南西沒聽出什麼異樣,他起身去衣櫃找衣服換,看到在他一排衣服中間夾著溫窈的一條白色睡裙,他眼睛落到裙子上停頓兩秒。
“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他真的以為溫窈在外地出差,一般她交工弄好一副壁畫,一周到半月。
再長一點的時間,會一個多月。
溫窈沒有回答什麼時候回來,她依舊輕聲的重複問:“你愛不愛我。九哥,愛我嗎?”
溫窈執著:“你愛我嗎?”
陸南西這次聽出了溫窈聲音的異樣,她聲音裏有輕微的哭腔音,有些難過。
陸南西沒說話,取了一件衣服扔床上。
“怎麼了,哭了?”
溫窈沒說話。
陸南西以為是下午她給他打電話,他掛了一直沒回,溫窈就生氣了。他難得自己主動解釋一句:“有點事兒去處理,後來忘了。晚上紀沐北約我去喝酒,剛回來。”
溫窈吸鼻子聲:“你回答我的問題。”
陸南西並沒有解釋他跟林苭在一起的事。
他沒多在意溫窈電話裏的情緒,隻當她又鬧脾氣,無端使小女人的性子跟他鬧。
許鬱說的對,女朋友就是個麻煩又敏感,用耳朵活著的感性生物。最愛纏著男人問一句,愛不愛。
所以許鬱從來隻睡女人,不談女朋友。
陸南西心裏想的是,溫窈也不另外。她跟別的女人其實沒什麼兩樣,一樣的耳根子軟,喜歡聽男人說哄女人的情話。
真挺沒意思的。
他沒答,隻是輕笑著問:“你覺得呢。對你如何,你應該感受得到,沒必要問。”
溫窈眼睛又發酸。
他還是避著這個問題,不從正麵回答。
溫窈心沉下去,突然有一瞬,覺得絕望,心百孔蒼涼。
二嫂岑詩可曾經告訴過溫窈,男女感情,男人愛不愛你,其實是能感覺到的。
他若愛,嘴上不說愛,也會點點滴滴相處中給你所有的愛。若不愛,你就算逼著他問,那種敷衍應付著說出口的愛其實也是空的,支撐不起來滿腔熱情。
不問,心不安。你問,更傷人。
而陸南西對溫窈,他連敷衍應付都懶得取悅回應她,到底是溫窈貪求的太多。
溫窈突然笑了,聽不出悲傷高興的笑起來,心口的酸澀無盡擴大,蔓延到全身,渾身僵硬麻木,又能感覺到血液裏亂竄的痛。
痛啊,真的很痛。
疼的她眼淚積聚在眼眶強忍著壓著,拚命不讓自己哭,不能哭,會永遠瞎了眼睛。
她終於明白什麼叫不甘心,懂了求而不得愛而不得的滋味。二嫂失去二哥,從此丟了一個深愛的人,心情就是這樣的難過絕望吧。
隻不過不同的是,二哥深愛二嫂。
而她的九哥,卻不愛她。
“九哥。”溫窈微笑著哽咽:“我們分手吧。”
陸南西拿著電話的手指一滯,他沒開口,沉默了好幾秒,終於確認溫窈說的是真的,不是說著玩兒的在跟他提分手,他笑下。
陸南西眼睛並沒笑意:“在生我氣?”
溫窈問:“九哥,跟我在一起,你開心嗎?”
開心嗎?陸南西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隻知道,溫窈長的漂亮,人聽話,溫柔的說話,笑起來很好看。
他喜歡她笑時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她也特別的崇拜,依賴他。每次親熱的時候她像一隻溫軟的貓一樣,縮在他胸口。
他喜歡溫窈那個樣子。
跟溫窈在一起,答案不用問的,他自然是開心的。因為溫窈是個懂事的姑娘。
她不會太纏他。
陸南西是不喜歡成天沒事纏著男人的女人。
陸南西說:“不開心,怎麼跟你在一起談戀愛這麼長時間,不應該早散了。”
他就當沒聽到溫窈提分手的話。
陸南西說:“溫窈,你知道,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就這一次,我當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