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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將軍是女郎我家將軍是女郎
酒瓶子殿下

第19章

一律射殺

常管家問清淺:“如何再鬧大?”

清淺道:“比如說刺客能入府,說不定是有人接應,我們自己關起門來查府!”

“這恐怕不合適吧!”常管家有些遲疑,“府內家丁奴仆都是知根知底的,這樣恐怕會傷了人心。”

“做做樣子嘛!你提前和大家打個招呼,不必往心裏去,都是做樣子給外人看的。這件事鬧得越大,齊王便越不會懷疑咱們。”

聞言,常管家點了點頭。

“好,此事我會安排好。”

“有勞常叔多費心了。”清淺心中鬆了一口氣,由著這個借口,正好趁機確定一下程煜口中那個白衣女子是否為侯府人。

……

半宿相安無事,終於雞鳴三聲,辰時城門打開,早早守在城門外的申屠衡和常安混在趕車販賣的人流中入了城。

二人沒有敲門,也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侯府最偏的一麵牆邊直接翻牆而入。

巡夜的家丁本來已經準備回去交班睡覺,忽然便從牆外翻進來兩個人,天色尚暗,他也沒看清楚,抬起手中的十字弓便對準一人,可還未等射出,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低喝:“是我,別動手!”

“少爺?”

家丁連忙將十字弓的箭頭垂向地麵,小跑過去,看清落地之人確實是申屠衡,而申屠衡身後那人看著十分眼熟,一時沒想起來是誰,打了個愣神兒。

常安此時摘下兜帽,笑道:“看什麼?不認識我了?”

家丁驚喜:“哎呀,是常安啊!太好了,你也回來了!對了對了,我得趕緊去告訴常管家一聲。”

申屠衡一把拉住要跑去報信的家丁,問道:“先別走,我先問你一件事,昨晚齊王設宴,是不是我姐替我去的?”

“是是是,見少爺一直沒回來,小姐就替您去了,也是後半夜才回來,夫人等著你們二人,等得可心焦了,直到小姐回府後去問過安,夫人才不再派人來催問少爺是否回了府。”

“吃頓飯而已,我姐為何那麼晚才回來?”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我先去把常管家給您找來,您問問常管家。”

說著話,這家丁又要跑,申屠衡又將他一把拽了回來。

“不是,少爺您幹嘛不讓我去通報啊。”

“我沒不讓你通報,我還有事沒吩咐完,你跑什麼。”

“您吩咐。”

“派人去城外的小樹林裏,把我和常安的馬牽回來。”

“好!”

答應完,家丁站定不動。

申屠衡笑了,解下披風向家丁懷裏一丟,順勢推了他一把,“去吧,還站在這裏做什麼。”

“我怕您又拽我……”家丁嘴裏嘀咕著,腳下卻已經一溜煙跑遠。

申屠衡回頭對常安道:“走吧常安哥,咱們往主院走走,去迎一迎常叔。”

二人繞沿著小路和遊廊往主院走,常安借著漸漸放亮的天色打量園子中的景色,與他離府時差不多,雖然一切都小有變化,樹高了,花多了……不過原本的一切還是各在各位。

剛剛穿過月亮門走進主院的二層院子,常管家便迎麵走了過來。

看到二人,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常管家舒氣道:“少爺,你可算回來了!”

“常叔,你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申屠衡笑著向旁閃開半步,走在後麵的常安連忙上前行了個跪禮,“叔父,侄兒回來了。”

“好好!”常管家眉眼舒展,欣慰的笑容掛滿眼角眉梢,他伸手拍了拍常安的肩膀,又捏了捏常安粗壯的胳膊,滿意地點頭道:“不錯!壯實了,也長高了,有了好男兒的樣子,這幾年沒有在軍中白待。”

說完,常管家將常安扶起,說道:“先去給你母親問安吧!你母親日日念叨著你何時回來,想你想得緊,快去給你母親報平安,磕頭去。”

“好!”常安歡快地答應,又扭頭對申屠衡說:“晚一點我再回竹園?”

申屠衡笑笑,“放你休沐三日,不必急著找我複命,若是軍中有事,展茗自會派人來報,就算你不放心我,還有姐姐在。至於竹園,反正三年都沒用你打理了,也不差這幾日,你放寬心去好好陪母親吧。”

“哦,竹園不用我打理了,少爺長大了,也不需要我隨侍保護了,那我給母親磕過頭就回軍營,別讓少爺為難。”

常安不鹹不淡地的幾句把申屠衡氣笑了,給他胸口一拳道:“你陰陽怪氣什麼,我可沒說不要你,你在竹園的屋子一直給你留著呢,還日日有人打掃,你別沒良心!”

常安“噗嗤”笑了,這才歡快道:“好!若是有事,我隨叫隨到!”

說完,常安施禮退下。

常管家稍微斂了斂欣喜之色,不等申屠衡張口,搶先一步道:“少爺,昨夜發生了不少事,小姐也做了許多安排,我有事要一早出門去,你先去紺香園給夫人問個早安,讓夫人踏實了,然後就去梅園找小姐,具體的小姐會同你詳說。”

見常管家語帶焦急,申屠衡心中一緊,不免多問一句:“有何大事發生?”

“不算大事,少爺且放寬心,但是一句半句也說不清楚,還是讓小姐給你詳說吧!對了,昨晚小姐對夫人說,你和常安昨日在城外貪玩錯過了入城的時辰,所以在外留宿,提前和她打了招呼的,你在夫人麵前可不要說錯話穿幫。”

申屠衡忽然蹙眉,不滿道:“我姐又坑我?!我們哪裏是貪玩,分明就是路上有事被耽擱了!她這樣說,母親又要數落我,我可太冤啦!”

“哎呀!小姐若是不這樣說,恐怕夫人要擔心得一夜睡不著覺,你就委屈委屈吧!”

“若是如此,那行吧!常叔你有事先去忙,我去給母親請安。”

叮囑好申屠衡,常管家馬上按照昨夜準備好的,叫上七八個膀大腰圓的家丁,用一副門板抬著探子的屍體大搖大擺從大門出去,一路招搖,往京兆府走去,路上遇到有人指指點點多嘴問話的,也毫不避諱地說“侯府進了刺客”。

可是還沒到京兆府,常管家一行人便被巡防營的人攔住。

為首的小頭目上前問道:“何人在街上聒噪鬧事?”

常管家站定,挺胸昂首回答:“無人鬧事,是申屠侯府昨夜遭了刺客,家丁失手將其打死,所以老夫帶著屍體和打死人的人去京兆府報官。”

小頭目眼珠轉了轉,其實他遠遠就認出了常管家,隻是故意裝不認識,聽常管家這麼說,立馬換上笑臉,抱拳客氣道:“原來是侯府的人,小的失敬。也不知是哪一個不長眼的敢入侯府行凶,真是不知死活!”

小頭目說著話,側目看向門板上蓋著白布的屍體,他這小動作沒有逃過常管家的眼睛,反而順勢一閃身,讓開了身子,笑道:“說起來這人是深夜入的侯府,也不知道是何人,從哪裏來,不知道巡防營的人值夜巡街時有沒有見過此人,煩你給看看,若是能提供一點線索,申屠府必有重謝。”

小頭目麵色一僵,他可是聽懂了常管家的話外之音,明麵上這話是在求人辦事打探線索,卻是在暗含著指責巡防營巡守不利,讓一個刺客在內城恣意橫行,說他們巡防營玩忽職守都是輕的,要是被皇帝懷疑刺客與巡防營有所勾結,這罪過可是不小。

不過,他也正想看看這人是不是齊王殿下要找的人,便順勢走過去掀開白布看了看,那死人他不認得,但是那屍體腰帶上繡的異形牡丹花暗紋他卻認識,這一定是齊王的親信。

小頭目偷偷側目瞥向巡防隊伍,隊尾的一個小兵看到投向自己的眼色,立馬會意,便悄悄撤後幾步退出隊伍,然後偷偷溜走。

這些小動作沒有逃過常管家的眼睛,他卻假裝沒看到,原本這場戲就是做給齊王看的,不怕有人去通風報信。

小頭目此時忽然驚呼一聲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哦!原來是跑掉的江洋大盜,虧得我們好找,還以為他已經離開了京城,沒想到竟然死在了侯府,還是要多謝侯府為民除害,也幫著咱們巡防營抓了匪寇。”

可是真會做戲!常管家也故作驚訝配合演出:“是盜匪?”

“是啊是啊,一個月前打南邊來的一夥賊人,在城內鬧了一通,許多高官家中被盜,被我們巡防營抓了幾個,可還是跑掉了幾人,這人正是其中一個小嘍囉。”

常管家立馬舒了一口氣,笑著擺手道:“嗐!竟是如此!我們見著此人輕功了得,身上有兵刃和暗器,又潛入我們家少爺的園子,還以為是衝著我們家少爺來的刺客。可我們就琢磨啊,少爺除了北境殺敵,也沒得罪過誰,就擔心是西懷國派來的奸細,若真是如此,事情可就麻煩了,所以今日一早,少爺命我趕緊抬著屍體去京兆府報官,還說今日要進宮麵聖奏明此事。”

小頭目連忙走到常管家近前,抱拳諂笑低語,“不是不是,就是一個盜匪而已,申屠少帥憂慮過度了,不過這事確實是我們巡防營疏漏,隻是還請申屠少帥不要將此事鬧到陛下那裏,給小的們留一口飯吃,以後我們一定盡心巡守,再不會有此等宵小驚擾各位貴人。”

常管家點點頭,一副樂善好施的態度小聲回道:“說來誰還沒個疏忽的時候,既然不是刺客,更不是西懷的奸細,那我們侯府也不屑為一個毛賊大費周章。”

思考片刻,常管家又道:“那我要趕緊回府同少爺稟明情況,也免得少爺白跑一趟皇宮。”

“是是是,煩請管家快快回府攔下少帥。”

可常管家轉而一副為難的樣子看看自己帶來的一行人,那小頭目十分有顏色,立馬搶言道:“若是大管家信得過,這邊我來處理,一會兒我帶著幾位兄弟和這死屍去京兆府講明情況,絕對不讓侯府擔上麻煩,一定處理得幹淨。”

聞言,常管家轉憂為笑,抱拳道:“那就麻煩小兄弟了!”

“不敢不敢,還要多謝大管家信得過。”

常管家讓家丁們抬著屍體隨巡防營的人而去,自己轉身回府,走進大門穿過頭層院子,便見申屠衡和申屠清淺雙雙站在二層院落中。

常管家過去施禮,三人互相對了一下眼色,申屠衡清了清嗓子,揚聲道:“昨夜有賊人入府,疑有漏網者,傳我令,封府三日,徹查府內人等,大門小門一律鎖死,狗洞也給我堵上!巡守護院全部架弩,有越牆而出者一律射殺,不必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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