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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將軍是女郎我家將軍是女郎
酒瓶子殿下

第18章

他必須死

一名黑衣探子尾隨從南院出來的黑影進了一條死胡同,他趴在牆上俯視,隻見那人身裹披風、頭戴兜帽,轉進死胡同後卻站定在原地不再動彈。

察覺不對,黑衣探子想撤,可沒等他轉身,便被人一腳踹下牆去。

毫無防備,重重落地,雖然沒有摔傷,但一定被人發現了行蹤。

黑衣探子欲起身快速逃跑,可眼前已經出現了一雙黑靴,不等他抬頭看清眼前人,清淺迅速伸雙臂,一手按頭頂一手托下頜,雙臂用力,隻聽“哢嚓”一聲裂骨脆響,黑衣探子的脖子便被扭斷,死屍當場癱倒。

趙六爻此刻也摘下兜帽轉過身來,見到這一幕,緊鎖眉頭冷聲質問:“我家主子說了留他有用,為何不放他走?”

“他知道今晚我又去過南院,必須死!”

清淺蹲身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和脈搏,確定已經死透,這才又冷聲道:“你的功夫不弱,竟拖不住他一時半刻,若是我沒有將計就計誑住他,真被他追著我回到申屠府,你可知後果?怎麼還有臉質問我!”

趙六爻尷尬,他沒想到那人輕功在自己之上,而且十分聰明,大意輕敵,便沒帶其他兄弟來幫忙,結果險些真的釀出禍事。

趙六爻並不推諉,有些慚愧的直言:“是我之過。”

“行了,我也沒有責備你之意,你回去吧!”

“可是這人死了,齊王那邊……”

“這事好辦……”清淺說著,蹲身將那死屍背在背上,“我將他帶回申屠府便可。”

“這怎麼行!齊王殿下的人死在你府上,你如何交代?那不是讓你和齊王當眾撕破臉。”

“我說你怎麼沒學會你家主子的半點精明?他死了,齊王便不會知曉今夜之事,這人我帶回府,可以對外說有刺客入侯府,抓捕過程中被護院失手打死。就算齊王明知道這人就是他的手下,他敢出來認屍說這是他派來的人嗎?”

“哦!有道理!”

“而且我說的是刺客,刺客!說明我並不此人的真實身份和來曆,所以齊王會覺得,我可能根本不知道這是他派來監視我的探子,即便他有懷疑又如何,反正他也沒有完全信我,你說,這怎麼能算撕破臉?”

趙六爻恍然大悟,佩服道:“我懂了,那我送將軍回府,屍體我來背。”

清淺搖頭,“算了吧!看看你這一身夜行衣,比我背上這位更像個刺客,尾隨我入了申屠侯府,家中那幫值夜的弓弩手可不是吃白飯的,你還想活著出來嗎?”

聞言,趙六爻遲疑片刻,將身上披風解下蓋在那屍體頭上,向清淺一抱拳,轉身便回往南院複命。

清淺看著趙六爻終於隱匿不見的背影,長長歎出一口,想到袖內揣著的毒藥配方,還有程煜說的那個白衣女子,清淺的精神再次緊繃起來。

看起來,回去以後必須要查府了!

清淺深夜回府,還扛了一個人,特意從小花園的後門進的府,常管家知道消息便連忙趕去了小花園。

“哎呀小姐,這怎麼還背了一個人回來?”

常管家說著話,上手去幫忙把人弄下來,可手一搭上那個人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清淺把屍體放到地上,活動活動肩膀,揭開裹著屍體的披風道:“死了。”

“怎麼回事啊小姐?不是去赴宴嗎,怎麼背回來一個死人?”

清淺擺擺手,似乎十分口渴,隻問道:“衡兒回府了嗎?”

“少爺也沒回府,小姐你又背了個死人回來,這要是讓夫人知道,多著急啊。”

“母親可歇下了?”

“還沒呢,非要等你們回府,還說你們回來,無論多晚,都要給夫人報個平安。”

清淺遲疑片刻,這才道:“這樣,我先去給母親請安,等母親歇下了,我再找您詳說今晚發生的事,您先把屍體藏在這小花園裏,別被人發現,明日有用,然後去前院的茶室等我。”

“好,這邊我來料理,小姐先去紺香園看看夫人吧!”

不管常管家這邊如何藏屍體,清淺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袍,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還好隻有些淡淡的酒香,並無怪味兒,這才快步走向內宅,奔著紺香園而去。

申屠夫人還沒有睡,等著一雙兒女回家,心中有些焦躁不安,沈圓慧也在紺香園的暖閣中陪著母親,並沒有回自己的園子去。

小丫鬟進門稟報小姐來請安了,申屠夫人懸著的心總算穩了一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來。

沈圓慧見狀,連忙對小丫鬟說:“快讓淺淺進來!”

清淺進門,給母親和大嫂見禮,申屠夫人有些嗔怪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衡兒當歸不歸,你替他赴宴,也深夜不見歸府,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可不許瞞我!”

清淺露出小女兒家的甜笑,坐到申屠夫人身邊,摟著母親的脖子撒嬌道:“母親說什麼呢,淺淺瞞您什麼了?不過是吃酒吃得晚了些,又是步行而歸,這才回來晚了,可也不能怪我呀!”

這丫頭許久沒有如此磨人了,申屠夫人真吃這一套,心一下子就軟了,反正女兒平安無事,也不再忍心嗔怪,便拍了拍清淺的背,笑嗬嗬地問:“不怪你還能怪到別人頭上?”

“倒是也不用怪別人,怪衡兒就是了,若不是他在外麵貪玩,耽誤了回城的時辰,也不用我去替他赴宴呀!”

“衡兒在外麵玩?他給你傳消息了?”

聽母親這樣問,清淺點點頭,“是啊,他出門前就說了,要和常安在城外痛快一會兒,若是晚了,趕不上入城,便住在城外一晚。所以我才又冒名頂替去赴宴嘛!他還讓我不要告訴母親呢,怕您說他,可是我才不替他背鍋,等他回府,您一定要重重罰他!”

坐在一旁的沈圓慧看透了清淺的小把戲,掩唇笑道:“瞧你,哪有姐姐磨著母親去重罰弟弟的。嗬嗬,母親您瞧瞧,咱們家淺淺還是個愛撒嬌、愛給兄弟使壞的小丫頭呢!”

旋即起身,先給申屠夫人施個禮,然後衝著清淺招手道:“好啦好啦,不早了,你就別磨著母親耍小性子了,快讓母親早些休息吧!等明日淳義玩夠了回府,你直接去問他要好處去,可別深更半夜的在母親這裏調皮了。跟我一起走吧,咱們也回園子睡覺去,再不睡天都亮了。”

申屠夫人也笑道:“說的是,這一日提心吊膽的,我早就乏了。既然都無事,你們也早些歇了吧,明日衡兒回府,再讓他來給我請安,去吧去吧!”

清淺這才鬆開母親,同沈圓慧一起告退。

待到退出了紺香園,沈圓慧揮遠了丫鬟婢女,這才拉著清淺的手問道:“淺淺你同大嫂說實話,淳義真的是在外麵玩兒嗎?”

清淺也恢複了沉穩,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衡兒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沒有回府,他出門前也沒有交代那些話,我方才就是哄母親安心的。”

“那他可是遇到了危險?”

“不知道,不過我還想不到他能遇到什麼危險,而且有常安在身旁護著,應該無大礙,估計就是被什麼事絆住了腳步,總之,等明日開城門再說。”

“那你今晚赴宴可順利?為何宵禁以後許久才回來?沒被巡防營的人發現?”

清淺遲疑了一下,看著大嫂滿臉的擔憂,終究還是沒有將實情和盤托出,隻是道:“我沒事啊,就是喝了酒,滿身的酒氣,在外麵多轉了轉。”

“淺淺你在騙我。”

“沒有,我真的沒事,嫂嫂放心,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有話明天再說,我可困了,我要回去睡覺。”

見清淺故意打岔,沈圓慧猶豫了一下,卻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又叮嚀了兩句,便帶著丫鬟回了自己園子。

總算安撫完了這邊的事,清淺又趕去前院找常管家。

剛進茶室還沒等清淺說話,常管家先遞過來一晚茶水。

“小姐先潤潤嗓子吧,剛回府便察覺你想喝水,想必到了夫人園子裏,你也沒空要一口水喝。”

“多謝常叔,我都快渴死了。”

清淺端起茶碗咕嘟咕嘟一口氣將茶水喝幹。

看她渴成這個樣子,常管家又連忙倒了第二碗放在了桌邊。

“小姐,慢點喝別嗆著。”

“我沒事。”

清淺將空碗放在一旁,坐在了茶桌旁,一邊端起第二碗茶,一邊說道:“常叔,我背回來的那個人是齊王派來監視我的探子。”

“啊?那將他甩開便是,小姐為何要殺他?就算殺了他,後麵齊王還會派人來啊!”

“我不殺他不行,他發現我的秘密了。”

“秘密?難道是發了小姐的女兒身?那是該殺,絕不能留!”

清淺沒承認也沒否認,旁人看來,清淺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這是她回府時思考了一路的說辭。

雖然常管家不是外人,她也十分信任,但有些事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那最保險的便是自己不說出去。

一旦以實相告,便要將樁樁件件的事都講個明白,前因後果,許多東西要解釋,實在冗長,而且像是程煜是斷袖、秦王小殿下被拐賣這樣的事一定要保密,打死不能說,否則一旦傳揚出去,便是給皇室抹黑,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至於自己打了程煜,清淺還沒想好理由,索性也先不說,看看齊王和程煜都是怎麼處理的,到時候見機行事。毒藥方嘛……先看看程煜那邊的能查到些什麼再說。

總之暫時也不需要常管家做什麼,便也不必說出來叫他分心。

“小姐,你將那屍體背回府來,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

清淺又喝完一碗茶水,點頭道:“不錯,我確實已有打算。等明早解了宵禁,您便帶著幾個人將屍體抬去京兆府,就說昨夜侯府有刺客潛入,鬧大一些動靜,常叔可明白我的意思?”

不用多做解釋,常管家想了想便明白清淺的用意,點點頭:“老奴明白了,一定把事情辦妥帖,也一定將事情鬧大,讓京城內的百姓都知道此事。”

“嗯!另外,做戲做全套,我們可以鬧得再大一點。”

“如何再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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