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說走就走,毫不留戀。
既是因為他實在厭惡那兩個偽君子父子,也是因為他不想陷入自證陷阱。
想都不用想,他都能猜到,所謂的什麼白玉花瓶,肯定是被老 二偷走拿去當了換錢,然後繼續賭博。
所以自己成了替罪羔羊。
沒有背景,而且出身農村,沒有讀過聖賢書......
每一條都足夠給葉軒判死刑!
所以,要趁著他們被自己說的懷疑人生之際,趕緊離開。
反正在府上也是當下人,還吃不飽飯。
不如出來尋找機會。
身後,裝修極簡的葉家府邸逐漸遠離。
呼吸著外麵的空氣,一陣冷風吹過,讓葉軒清醒不少。
不過,如此漫無目,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讓葉軒苦惱起來。
要如何掙錢呢?
而且是要掙快錢。
至少,得保證自己頓頓吃飽才行。
畢竟,後麵涉及體能訓練恢複。
不吃肉蛋奶是肯定恢複不起來的。
至於做什麼......
葉軒並不是小說裏的主人公,更沒有所謂係統什麼的外掛。
更不是什麼過目不忘的神童,各種化學製作,還有火槍研發過程都了然於胸......
不過。
正當葉軒發愁之際,遠處傳來熱鬧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人多的地方就有機會,抓住機會說不定就能讓自己成功。
葉軒湊了過去。
隻見人群中,圍著一張桌子。
桌子上,一個華服青年大刀金馬的坐在旁邊,身邊跟了個麵白無須的中年人。
這青年氣宇軒昂,麵相貴重,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威嚴氣息。
雖然看起來還略顯青澀,但眼神卻十分淩冽,讓人不敢直視。
而在他旁邊的中年人,麵白無須,眼神警惕,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陰柔氣息。
而桌子上,赫然立著一塊布。
上麵寫著幾個字:
“重金求詩!”
“這位公子,怎麼個重金法啊?”
這時,人群中有人問道。
聞言,青年人微微一笑,道:
“十步之內。”
“凡是能做出詩者,可得一兩銀子。”
“能讓我滿意者,得十兩銀子!”
“而能夠在我選擇的題材下,依舊創造出讓我滿意的詩,得一百兩銀子!”
“我家主子平常公務繁忙,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也希望大家多多捧場。”
“來者不拒,不分 身份高低,有才者皆可參與。”
尖細的公鴨嗓聲音響起,正是青年人旁邊的中年人在解釋。
嘩!
聽到這話,看熱鬧的群眾都驚呆了。
十兩銀子,可以讓一個普通家庭安枕無憂的過上好幾年了。
在這裏卻被人隨手拿來買詩?
簡直不敢想象!
人群中,葉軒眼神閃爍。
他已經猜出來了,這二人的大概身份。
一個肯定是宮裏的太監!
而且看他佩戴的珊瑚腰飾,肯定還是級別非常高的那種!
而能讓這種級別的人貼身伺候......普天之下恐怕也隻有一人——
當今新任皇帝宋堯!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十兩銀子,足以解他燃眉之急!
更何況,他有自信。
自己能拿到那一百兩銀子!
最重要的是,這可是皇帝給的一百兩!
以後要是提起此事,給自己帶來名聲上的好處,就是一千兩,一萬兩也買不到!
再者說。
根據記憶,葉軒知道這個朝代的背景,正值盛世,所以重文輕武!
經常有人鬥詩,搞詩詞大會。
隻要有才學,隻要能吟詩作對,哪怕你是寒門子弟,哪怕你是田舍郎,也能受到尊重,名利雙收!
“第一個題材:寫兄弟之情!”
“可有人來?”
這時,青年男子開口道。
說話的同時,把銀子拿出來,擺在桌子上!
啪!
白花花的銀子,直勾人眼!
“我來!”
頓時,就有人上場。
來到十步的距離處,開始做詩:
“自古女人如衣服,兄弟為手足。兄弟不可拋,務必要......”
“要......”
話說一半,那人便結巴起來。
顯然,正在思考。
才發現這兄弟情詩,並沒想象中那麼好寫!
低頭一看,更絕望。
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了九步!
“難!”
“太難了!”
那人無奈,隻好退出。
見狀,葉軒不由得嘀咕起來。
“不就是十步之內寫一首詩嗎,有這麼難嗎?”
“況且這題目也不難啊,兄弟之情,不是都被寫爛了嗎?”
“隨隨便便一想,不就能寫出來了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他的話被人群中,同樣是麵白無須,但卻看上去精神的老人聽到。
隻聽對方輕笑一聲後,走進桌子前,對那青年耳語了幾句。
後者立刻看向葉軒。
招了招手。
“我家公子有請。”
葉軒跟著一個老人走了過去,來到桌子前。
“你說我出題很簡單?”青年男子笑問道。
葉軒點了點頭:“是!”
“好!”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獎勵翻倍!”
“十步之內隻要做出兄弟情的能讓我滿意的詩,我賞你白銀三百兩!”
“一言為定?”葉軒挑眉道。
“哈哈哈哈!一言為定,我從不騙人!”青年哈哈一笑,顯然被葉軒的懷疑給逗笑了。
這時候,那個老年人出聲提醒道。
“但你要是信口雌黃,裝瘋賣傻,糊弄陛......咳咳......我家公子,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葉軒自信一笑,“放心,我肯定能作出來。”
“需不需要給你多加兩步?”青年似乎很喜歡葉軒的自信,於是問道。
卻沒想到,後者直接拒絕。
而且將原本的十個格子,直接擦去五個!
“嗬嗬,多加兩步,你是看不起我麼!”
“不過是兄弟之情,對我來說,五步足矣!”
青年頓時站了起來,麵露笑容。
“好!”
“夠狂!”
“本公子親自為你數數!”
此刻。
青年男子,內心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期待,是覺得自己真的遇上才子。
那這次出來,還算有所收獲。
至於害怕。
害怕什麼?
自然是害怕失望了!
畢竟,葉軒表現得有點狂了。
就是當朝宰相,文人之首,當世大儒,也不敢說五步出詩!
連那位當年最有才華的禮部尚書葉明朗,都坦言世上無人可五步成詩,要成也是庸俗之作。
所以,青年內心才會如此矛盾。
不過,他還在內心沉思時。
葉軒卻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與此同時,毫不猶豫的念出來第一句: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