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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獸譜靈獸譜
靈追

第六章

天賦潛力

第一次被人認真的叫著名字,紅龍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往常,其他妖獸聽到它的名字,都會嘲笑它。

一隻老鼠,竟敢玷汙龍的名諱。

可笑,可笑至極。

然而這個人類卻無比認真的念著這個名字,眼裏沒有任何嘲諷。

跟隨……跟隨她?

是以後都會一直在一起的意思嗎?

紅龍困惑的收起尖牙,並沒有反抗天鳶的收伏。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天鳶按著取下靈獸譜時,腦海中印入的法訣掐指默念。

一瞬間靈獸譜懸空而起,翻開在了第一頁上。

那裏,紅龍的名字正在紙上緩緩顯現。

就在紅龍要被靈獸譜吸入之時,天鳶突然聽到一聲脆響,她與紅龍的聯係似乎被什麼東西掐斷了。

指尖的火焰緩緩消散,天鳶麵露不解的看著摔在她右手上的靈獸譜。

是自己沒有念對法訣嗎?

還是出了其他問題?

九獄見到地上的一幕,火紅色雙眼的頭顱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怎麼會覺得靈獸譜願意收這種弱小的妖獸呢?”

天鳶和紅龍一驚,詫異的抬起了頭。

九獄惡趣味般的俯視著她們道:“我雖不喜創造了靈獸譜的那個人,但他的確天資出眾,異於常人。那樣的他所創造的靈獸譜已然通靈,擁有自己的判斷和驕傲。”九獄說著,輕蔑的掃了一眼紅龍道:“七七四十九頁紙張,每一張紙裏都銘刻了無上道法,可助妖獸褪去妖性,修為突飛猛進。與此相對的是,妖獸要入這寶冊,則必須擁有靈獸譜認可的天賦和潛力。”

“你覺得一隻肉身普通,天賦低下的老鼠,會在此列嗎?”

語畢,九獄尖利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宮殿裏,讓人覺得刺耳非常。

天鳶抿了抿唇,轉頭去看紅龍,正見它耷拉下圓耳,臉上盡是黯然。

明明不是同類,明明之前還刀刃相見。

但天鳶此時卻是理解紅龍的。

天賦,潛力,這不但是獸類法則,也是人類法則。

她以前在家時,便是三姐妹中天賦最差的。

但是她肯學,肯努力,對自己狠得下心。所以最後她打贏了天賦比她高的天麟。

也許天賦和潛力的確是決定強弱的起始點,但它不是終點。

能變成什麼樣,變得多強,都是由自己決定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鳶吸了口氣,狠狠拍了下紅龍的頭道:“我們之前小的小,傷的傷,都能在你手中逃脫,可見世上的事是沒有絕對的。紅龍,現在就泄氣,還早了些吧!”言畢,天鳶高舉著靈獸譜對九獄道:“我依照約定取下了靈獸譜,接下來要怎麼做?”

九獄興奮的低吼了聲道:“快!快翻到最後一頁!上麵有我的名字,你隻要對著我的名字念出分離咒,我便能自由了!”

分離咒,當初取下靈獸譜時,便隨著收伏咒一起印入了天鳶的腦海。

天鳶點了點頭,便用手去扳開靈獸譜,卻不料靈獸譜竟紋絲不動。

天鳶皺眉,趕忙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然而靈獸譜卻像被鎖住了一樣,根本翻不動分毫。

“你究竟有沒有用力?怎麼會翻不開!”九獄急的恨不得去替了天鳶,但它似乎有些忌憚,不敢過分靠近靈獸譜。天鳶也急,她手指都扳紅了,卻一點用都沒有。

“不對,肯定還缺少什麼至關重要的條件!九獄,你再好好想想!”

九獄忍下躁動,冰藍色的雙眼凝目思索了片刻道:“翻到封印住我的那頁紙,對著我的名字念分離咒,這個沒有錯。等等……”九獄似想到了什麼,突然憤怒的遊移著蛇軀道:“連進曾說過,靈獸譜集滿之日,方是我自由之時。我以為他隻是逞口舌之快,難道竟是真的!”

天鳶想到自己欲收伏紅龍時,靈獸譜隻自行翻開到了第一頁,結合九獄剛剛的話,她試探著問道:“九獄,你剛剛說你被封在了靈獸譜哪一頁?”

九獄的瞳孔,猛然收縮成了一道細線,“在……最後一頁。”

“若我猜的沒錯。這靈獸譜恐怕是每收伏一隻妖獸,才能往下一頁翻。而你被封在最後一頁,想要對你用分離咒,那就必須收集齊前麵的四十八種妖獸……”

“該死!竟是這樣!竟是這樣!!!”九獄的九顆頭顱憤怒的朝天怒吼,正待它要調動天地元素,與這封印不死不休之時,龐大的身軀突然一陣巨顫。

力量竟如流水般的往靈獸譜倒退,它的身軀在不斷的縮小,轉眼之間,便褪下鐵鏈,變得與普通蛇類一樣大小。

天鳶不敢置信的倒退了一步道:“你……你怎麼了?”

這句話不問還好,一問更加觸怒九獄,它竟彈起身軀,一口咬在了天鳶的脖子上。

“靈獸譜易主,你又是個沒有修行過的人,竟讓我連軀體都維持不住!”

“我…我隻答應了你取下靈獸譜,我做到了我的承諾,你莫要恩將仇報!”天鳶說著就要去扯九獄,小雛鳥見了,立馬啾啾啾的跑過去啄九獄的軀體。

邊上的紅龍看了看天鳶,又看了看九獄,伸出雙爪也抓向了九獄的蛇軀。

若換作平時,九獄自然不怕它們。

但今時今日,它除了蛇皮還強橫些,是既調不動元素之力,也不能仗著體型橫行霸道,真可謂蛇落平原被鼠欺。

在紅龍的又一次努力下,九獄終於被拉開了。

天鳶捂著傷口,心裏不免有些氣憤。卻不料九獄沒有再糾纏她,隻是無精打采的行到一個角落處,不言不語起來。

天鳶朝紅龍和小雛鳥謝了謝,便走到九獄身後道:“怎麼?不繼續發脾氣了?”

九獄沒有回應。

天鳶又道:“如果發脾氣真能讓你重獲自由的話,我不介意再被你咬幾口。”見九獄依舊沒有反應,天鳶俯下身,放軟了語氣道:“你比我活得長,有些道理自然比我更明白。遇到困境,與其自憐自哀,不如跨步向前。既然知道了問題所在,我們當下就該出了這地下宮殿,想辦法收集齊靈獸譜,而不是在這裏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這對事情沒有任何幫助。”

“你又沒有被靈獸譜封了幾百年,你懂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在這地宮裏都快瘋了!”九獄回過頭,九顆頭顱扭曲著逼近天鳶道:“幾百年的時間!我被鎖著,隻能整天對著這些石壁,還有那破石像,你懂這種滋味嗎?”

“你懂嗎……”

天鳶斂下眸子,搖了搖頭道:“我沒辦法懂。我也許沒有辦法承諾什麼,畢竟我自己都朝不保夕。但是有生之年,我會想盡辦法的收伏妖獸,若我不行,你可以等我死了之後再去找下一任靈獸譜的主人,總有一天,你一定能獲得自由的。”

天鳶說完,臉上綻開了一絲笑容。

那種笑,帶著希望,無比明亮,讓人心神向往。

九獄的頭顱不動了,九雙眼睛一錯不錯的注視著天鳶。

兩人對視了許久許久,九獄才低下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天鳶鬆了口氣,正要處理九獄弄傷的脖子,卻不料九獄又一次彈起身軀,自下而上得纏繞在了天鳶的脖子上。天鳶臉上一僵,以為它又要發脾氣,然而九獄隻是用它那綠色雙眼的頭顱,去舔了舔天鳶的脖子。

傷口,不過一會兒就消失了。

天鳶愣愣的道了謝。

九獄眼神輕蔑的回道:“我隻是試試這幾顆頭顱的元素屬性是否保留,誰是為了給你治傷。”

天鳶拿這條九頭蛇也沒辦法,便繞開這個話題問道:“我們要怎麼上去?”

“爬上去。”

天鳶瞪大眼睛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你說呢?”

天鳶朝四周望了一眼,隻能認命的緊了緊身上的蛇皮和腰間的荷包,又將靈獸譜塞在了懷裏。

衣襟敞開間,九獄看到了一抹鮮紅。

“你胸口受了傷?”

天鳶趕忙摁緊了兩邊的領口道:“沒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瞞下血誓這件事,但從小到大,她習慣了大事小事都自己扛。

反正有些事就算說出來了也沒人在意,又何必說呢?

天鳶朝九獄笑了笑,便試了試旁邊的石壁,準備攀爬。

九獄似乎並沒有下來的意思,依舊掛在天鳶的脖子上。小雛鳥見了,便用爪子勾住了九獄的尾巴,在玩著蕩秋千。紅龍當然不好意思也掛在天鳶身上,便自己用爪子朝上攀。

地下宮殿離陸地上,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但爬起來也是頗為吃力的。

紅龍還好,它是擅長挖洞的鼠類妖獸,擁有鋒利的尖爪,不過兩炷香的時間就登了頂。天鳶卻是一路上一邊喘一邊爬,雙眼都有些恍惚了。

“九獄,先從我身上下來好嗎?”

九獄正悠哉的用尾巴甩著小雛鳥玩,聞言敷衍道:“我靈力流失,全身都沒有力氣。”

“你……咳咳!你太重了!”

“明明比以前輕多了。”

這條蛇,這條蛇,怎麼這麼沒臉沒皮!

天鳶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個隱藏在她心間許久的問題:“你是公是母?”

“非公非母。”

“原來九頭蛇是雙性的啊……”

“非也,九頭蛇一千年才成年,成年後才能決定性別。”

這個回答讓天鳶吃了一驚,她雖目視前方,小心的在攀爬,但心神還是分了一縷在九獄身上。

“那你如今多少歲了?”

“九百九十八歲。”

“九百!九十八…那還有兩年你就成年了……”

“是啊。”九獄說到這,頭顱們都糾結在了一起。“一成年便要開始繁衍子嗣,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理想的蛇類妖獸。”

天鳶想到九獄的品種,便也明白它心中的憂慮。

“那我們多去妖蛇的蛇窟,興許便能找到。”

九獄停止了尾巴上的遊戲,有些認真的開口問道:“你願意帶我去?”

“這有什麼不願意的。”

“人類,你對我有所求嗎?”

天鳶停下來喘了幾口氣,才回道:“我所求的是活著,你能幫到我嗎?”

九獄想了想,斟酌著道:“隻要不威脅到我的性命,我會護你。”

“……除了大姐以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不,是有蛇說要護著我呢。”天鳶抬起頭,天似乎已經亮了,她們離洞口也越來越近。手上的力道加重,天鳶雙腳踩在石塊上道:“我答應你的,說到做到。不過我得先回一次花山迷霧。那邊還有事沒有了結……”

然而話還沒說完,左腳邊的石塊突然一陣鬆動。天鳶驚叫了一聲,正要下落。突然肩上一輕,一隻修長冰冷的手拉住了她的手。

“我既說了要護住你,自然便會護住。”

身子一輕,天鳶被納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中。

不過幾個起落,她便隨著那個懷抱落在了陸地上。

腳,踏踏實實的踩在了泥土中。

耳邊,似有一陣微風吹過。

天鳶的目光所及之處,有銀色的發絲將她圍攏在中間,狀若回護。

她抬起頭,正對上一張妖豔絕倫的臉龐。

一頭如月似夢的銀發,一雙細長妖異的銀色雙眼。唇色嫣紅,鼻梁挺立。竟看不出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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