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鬱氣再一次凝結成一團,堵在喉間,我紅著眼眶,被氣笑了,“憑什麼?”
周司辰冷聲道:“就憑你欠她的!”
我對周司辰的失望已經達到了極點,我不想再跟這兩個人糾纏了,我默不作聲的去收拾行李。
“既然你們不走,那我走。”
這個城市已經沒有任何讓我留下的念想了。
我收拾起衣物。
秦晚像是闖了禍的孩子,慌張的抓住周司辰的衣服:“司辰,我是不是惹心慈姐不開心了......”
周司辰安撫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跟你沒關係。”
又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對我說:“心慈,你已經不是小姑娘了,欲擒故縱這招對我沒用。”
事到如今,他還在以為我是在以退為進,想讓他來哄我!
這些,我都充耳不聞。
可秦晚眼尖,看到了床上我媽織好的毛衣和圍巾,她興衝衝的拿起圍巾戴上,笑靨如花:“司辰,這個圍巾我戴怎麼樣?好看嗎?”
周司辰摸了摸她的腦袋,“雖然款式老土了點,但你戴上去很可愛。”
秦晚嬌氣的拽下她脖頸上的圍巾,往垃圾桶的油汙裏一扔,“哼,既然你說老土,那我也不要戴了!”
那是我媽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
是她一針一線,辛辛苦苦織給我的圍巾。
今年冬天,我再也不會有媽媽織得圍巾了。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像有什麼炸開,我瘋了一樣衝過去,奪起圍巾,崩潰大吼:“那是我媽留給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扔?!”
雪白的圍巾被紅油浸染。
秦晚被我吼得一愣,眼眶通紅:“心慈姐,我不知道......”
周司辰拉住秦晚的手,將她護在身後,冷冷的看著我,“吼什麼吼,不就是一條破圍巾嗎?就算是十條,晚晚也扔得!”
他說著,像是氣急,又像是要給秦晚證明。
“早就看你媽織的這些東西不順眼了,什麼毛衣,手套,圍巾,一些鄉下土包子才會用的玩意,娟山區我都嫌丟人!”
周司辰竟直接拿過剪刀,將床上的毛衣剪開!
“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想跟我結婚,以後就別再讓我看見這些東西,我看見一個,剪碎一個!”
我渾身的血液仿佛凝住,聲嘶力竭,“不要——”
周司辰沒有任何猶豫,很快毛衣碎成了一條又一條。
我撲過去,將那些碎布條抱在懷裏,一瞬間淚如雨下,心痛得無法喘息,“周司辰,我恨你!!!”
周司辰眸光愣了一下,冷笑一聲,“裝得還挺像的。你媽又沒死,剪你幾條毛衣,你至於這樣嗎?”
“既然這樣,我們的婚禮也別辦了,至於你媽那邊,醫藥費我一分都不會再交了,你自己想辦法去吧!”
他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是個陌生號碼,接通以後,他聽見那邊傳來周媽媽著急的聲音:“周司辰,婚禮那天你去哪兒了?!”
周司辰毫不心虛的回道:“媽,那天我臨時有事......”
“你能有什麼事?你知不知道那天心慈的媽媽在婚禮上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