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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皇貴妃危在旦夕，我並未在回皇城的途中受到什麼為難，一路順利的來到宮門前。

進入宮門後，就不能再坐馬車了，這是人族定下的規矩。

五年前我初次來到人族皇宮，不知道這些規矩，直接舒展開翅膀在宮人們驚恐的目光下肆意翱翔，從宮門飛到了人皇的金鑾殿，在他麵前緩緩落下，化為人形。

身後是氣喘籲籲大汗淋漓奔跑而來的宮人們，我就這麼，和他見了麵。

他的眼中閃過驚豔，大手挑起我的下巴，對我霸氣一笑。

“不愧是神獸鳳凰，也隻有你這般女子，才能配得上朕的皇後之位！”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像人皇那樣王霸之氣的男子，比我們獸族的任何一個雄性都要耀眼奪目，我不可抑製的心動了，淪陷在他的懷中。

在嬤嬤的教導下，我知曉人族最重規矩，不像我們獸族隨性而為，我要學很多禮儀，不能像在獸族那樣無拘無束。

我覺得壓抑，可想到他寬厚的懷抱，又想到人獸兩族的和平，自願收斂所有的鋒芒，乖乖的做一個模範妻子，任誰看了都要點頭稱讚皇後的女戒學的極好。

但那些，在我的表妹山雞來到人族後，全都變了。

她剛來時什麼都不懂，就像當年的我一樣，在皇城裏橫衝直撞，宮人一個沒看住，她就撞到了人皇麵前。

我聞訊趕來，跪在地上替表妹請罪。

可人皇打量了一會，卻親手扶起了她。

然後才讓跪在地上的我起來，若有所思的對我說：“鳳千凰，你這妹妹還真是與你有幾分相似啊。”

當時的我沒聽懂他的意思，隻以為他是看在我的份上寬恕了表妹。

可是沒過幾天，我接到了表妹被冊封為皇貴妃的聖旨。

我坐在深宮裏，看著高高的宮牆，莫名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其實那宮牆不高的，我張開翅膀就能飛出去。

但我，好像失去了展翅飛翔的能力。

我把自己困在皇城裏麵了。

再次回到這熟悉的地方，我的身體微微顫抖，在不周山養成的習慣刻入骨子裏，我跪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從白天到黑夜，無人叫我起來。

終於，在我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人皇停在我麵前。

“流放五年，你可知錯？”

我卑微虔誠的行跪拜大禮向他磕頭，垂下眼睛不敢直視他，隻盯著地麵，聲音恭敬。

“回稟陛下，賤畜知錯。”

我被流放的那天，他站在高台上居高臨下的看我，語氣厭惡鄙夷。

“不過是頭不知廉恥的下賤畜生！”

那句話深深的在我心裏留下烙印，從此我的自稱變為賤畜，再不敢有半分逾越。

頭頂傳來人皇滿意的聲音。

“看來在不周山，你確實學乖了不少。”

“抬頭，讓朕看看你的臉。”

我抬起頭，卻不敢直視他，低垂眼眸，任由他打量。

結果聽到他向來穩重的語氣，出現了一絲裂縫，那是我很久沒有見過的模樣。

“鳳千凰，你的精血印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