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我走出房門,就看見程澈帶著兩個人從書房出來,還帶著一個已經沒有呼吸的人。
我看著那人,隻覺得眼熟。我愣著神,想起來了,是我警局的同事,是那個我剛進刑警大隊,就給我分了個平安結的李警官。
他說,咱刑警大隊的,不知道哪次任務會倒黴,拿著平安結,心裏總歸是有點安慰。
我克製住自己發抖的手,端起水杯想喝水,就看到嚴序雙手抱臂,靠在書房的門框上,一直看著我,不知看了多久,身上的白襯衫上又印上了血跡,是我同事的。
“看你剛盯著程澈發呆,怎麼,那人你認識?”
我端起水杯輕啜了一口水,狠壓下心口的氣。
“不認識,我隻是不喜歡你在我住的地方殺人,血腥味讓我覺得惡心。”
嚴序聽著惡心兩個字,臉色微微變了變。
向我走過來,想抱我。
被我推開了,我點了點他襯衫上的血跡,剜了他一眼,回到了臥房。
關上門,我喘著粗氣,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被嚴序看出端倪。
我想著他襯衫上如紅梅般的血跡,隻覺得哪都是血腥味,惡心的感覺再也忍不了,我衝進衛生間對著洗手池狠狠吐了起來。
再次抬頭,在鏡子中看到了嚴序,他換了件衣服,穿著白色衛衣。
明明雙手沾滿了鮮血,卻總是穿著純白的衣服,像是要用白色遮掉自己所有的罪孽一樣。
嚴序遞給我一杯水,盯著我的臉看,隨後又轉到我的肚子上。
“嘔吐的這麼嚴重,懷了?”
我轉過身用手指狠狠戳著嚴序的胸膛,“想讓我沒名沒分的給你生孩子,嚴序,你在做什麼美夢。”
我的話不知道哪裏取悅了嚴序,他將我抱緊,手又順著頭發輕輕順著我的背。
嚴序現在心情很好,這是他每次心情好都會對我做的事。
“好,是我在做美夢。”
即使我在嚴序身邊兩年,都沒完全看透這人。
有時候他說出的話甚至讓我覺得他發現了我是臥底,但是有時候說出的話像是要和我廝守一生一樣。
在嚴序身邊兩年,每次出門他都要派人跟著我。
隻這一次,我向嚴序抱怨,我不喜歡有人跟在身後,他就把那些人撤走。
可我出門還沒兩小時,就被嚴序的仇人綁架了。
綁匪掐著我的下巴給嚴序打視頻。
我聽著裏麵嚴序的聲音,“一句話說出你的目的。”
“序哥,我沒別的意思,放我一條生路,在給我準備一百萬,你自己來送
你要是帶人來,我不敢保證她還能活著回去。”
“好,你等著。但是你要是碰她一根手指,我不敢保證你能活著回去。”
綁匪直接掛了電話。
一小時後,嚴序帶著一百萬現金隻身前來。
綁匪把槍抵在我頭上,讓嚴序把身上的武器拿出來。
嚴序掏出腰間的武器扔在地上,雙手緩緩舉起。
綁匪讓嚴序把一百萬現金拿過來,一手給人,一手給錢。
綁匪在背後推了我一把,我直接倒在嚴序懷中。
“嚴序,你把我害成這樣,今天還想毫發無損的離開這,去死吧。”
我回頭,看著綁匪朝嚴序的後背開了一槍。
我推了他一把,子彈打在我肩膀上,靠,好疼。
嚴序撿起地上的槍打在綁匪的胸膛上。他捂住我的傷口,我隻感覺他的手在顫抖。
我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龐,我仔細的摸著,看他因為心疼我而泛紅的眼眶,隻覺得自己的臥底當的還挺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