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白月光身患絕症。
為了幫她完成遺願,男友一次次悄悄喂我喝下新研製的遺忘藥。
在我失憶時離開,恢複後歸來,自以為天衣無縫。
一直到白月光傳來病危通知。
他騙我吞下足以遺忘三個月記憶的藥量。
之後,他與白月光相戀、結婚、度蜜月,在聖托裏尼的教堂裏起誓,會一生相愛。
三個月結束。
回來的男友卻發現,我已經有了新男友。
他崩潰痛哭,質問我。
藥效隻有三個月,為什麼我卻永遠地忘了他?
我也想問。
你不是最頂尖的生物醫學專家嗎?
為什麼,其實我從未忘記你。
……
「聽雨,明天我會去外省市的實驗室出差一段時間。」
許清年鑽進被窩,手裏為我遞來剛放入兩塊方糖的熱牛奶。
我睡眠不太好,習慣每晚前都會喝一杯熱牛奶助眠。
剛接過。
便聽他欲言又止地開口:「你還記得,楊雨薇嗎?」
「她快死了。」
許清年語氣淡淡。
可他那眼裏分明清楚地蕩起些許水霧。
我當然記得。
楊雨薇,是許清年的初戀白月光。
在懵懂的青春時期,兩人短暫地相戀過一段時間。
後來因為楊雨薇出國留學,便選擇了分手。
可與我在一起的這七年。
這個名字總會頻繁地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
許清年提起她,就如同提起自己親人一樣自然。
兩個月前。
楊雨薇查出身患絕症,最多還有半年可活。
「所以,你要去陪她嗎?」
我悶悶詢問。
許清年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不啊,你不是會不開心嗎?」
他抬手,溫柔地撫過我的臉,在我的柔軟唇瓣落下一吻。
我靠在他的懷裏,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許清年身子一僵,用力地回抱我。
「我當然會。」
「別忘記,三個月後的八月八號,我們就要結婚了。」
「楊雨薇對我而言,是一個勝似親人的舊友,沒有別的意思。」
「你是我的女友,是我未來的妻子,我隻愛你,永遠愛你。」
許清年一遍遍地強調。
我強顏歡笑。
「嗯,我記得,我永遠記得。」
「我會等你回來。」
許清年滿足地抱住我,吻了吻我的額頭:「我愛你,今晚我就要去機場,就不陪你了。」
「記得喝牛奶。」
說完,他起身去廁所了。
我望著手裏的牛奶,神色複雜。
他今天少見地認真打扮,穿上了一套新衣服。
剛才貼近我時,我還聞到了他身上那陣淺淺的男士香水味。
平常。
許清年需要長時間待在生物實驗室裏。
任何化學物質都可能會導致實驗失敗,所以香水,絕對是他禁止使用的東西。
還有他胸口處的項鏈。
我從沒有見過。
今天,真的是出差嗎?
七年的戀情,我怎麼可能不了解他。
他真的很不會說謊。
「嗡嗡」
許清年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
我看了眼,鎖著的屏幕上一條消息格外醒目。
「清年,我到酒店了。」
果然,又是去見楊雨薇。
每次都是這樣。
但我們快結婚了,他應該,會恪守分寸吧。
喝完牛奶。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迷糊中,感覺到有人扒開我的嘴,往裏麵灌入清涼苦澀的液體。
一管,又一管......
比以往的量都要大得多。
喝到我喉嚨都泛苦。
許清年在我耳邊,帶著壓抑輕微的哭腔,聲音輕柔。
「對不起,聽雨,這次時間會比較久。」
「三個月…你再最後等等我,等我陪雨薇渡過最後這段時間,我們就結婚,好嗎?」
「喝下後,就是睡一覺的時間。」
「等你醒來,我就會和你結婚,在一起一輩子。」
片刻後。
直到傳來大門緊閉的聲音。
我無聲地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