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嬌婦顫巍巍掏出銀票:“神醫,可以救了吧?”
“好說。”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我為裴遷診治把脈,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清舒,你變了。”
“噓,別吵。”
看脈象果然是中毒,西域來的。
我問兩人:“想要怎麼治?治好還是清除餘毒。”
“當然是治好。”
“再加十萬兩。”
美嬌婦瞪眼:“你們無恥,怎能趁火打劫!”
裴遷仿佛還是那位體貼人,無奈笑道:“好,給你,都給你。”
他想將我哄回來,再把銀票收回去。
穩賺不賠。
美嬌婦跺了一下腳,又顛顛兒回去找侯府老太太出麵借錢。
我和元白繼續喝茶。
裴遷捂著胸口,一會兒咳嗽,一會兒長歎。
“清舒,你真的變了,我就像第一次認識你。
"不過這樣也好,我似乎看到了你不為人知的一麵,原來你這般可愛。”
他說著朝我眨眼,以為自己的輕佻浪蕩的小世子。
可真惡心啊。
裴遷一副幡然醒悟:
“與你和離之後,我十分後悔,經常去鬱府等你。可總是等也等不到,我真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如今你出現在我麵前,我十分歡喜。清舒,若再來一次,你可願和我重新開始?”
“那時的我們多好啊,你管理後宅,我便在朝堂奔波。”
我蹙眉:“你覺得誰會要一個病秧子做夫君?”
元白氣鼓鼓地說:“就是,真以為我師姐餓了,什麼都吃?
“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師姐也不會看你一眼,晦氣玩意兒!”
“你還真當自己是侯府世子嗎?住在外麵連侯府都不敢回。
“聽說皇上還罷了你的職。沒出息的男人,給我師姐舔鞋都不配!”
一番話說得裴遷臉色鐵青,氣得嘔出了一口血:
“原來你與她一樣,沒心肝的賤婦!”
“現在看到我這樣狼狽,你很得意吧,想狠狠踩一腳吧!鬱清舒,我看錯你了!”
我低下頭,與裴遷平視:“是的,很得意。”
“裴遷,知道我為什麼歸京嗎?”
他雙眸瞪著我,發出“嗬嗬”喘聲。
我笑道:“我來尋仇。”
“你該慶幸自己先提了和離,還有這三年的活頭。若是沒提,我早如周淩瑤一般,將你弄死了。”
“所以今日,無論你給再多的銀兩,我都不治!”
裴遷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鬱清舒,你枉為神醫!不配為大善人!”
“哈哈哈——”
我仰天大笑,領著元白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門口的美嬌婦匆匆下轎,為難拿出十萬銀票。
“神醫,這是侯府全部家當,請你......”
“放心。”
元白抽走銀票,撒謊不眨眼,“剛剛師姐為他施了針,明日再來。”
馬車行了不遠,美嬌婦哭天喊娘追上來。
“騙子,大騙子!你們根本就沒施針,我的銀票,還我銀票!”
我與元白對視,笑出了聲。
裴遷啊,這隻是剛剛開始。
鬱家跟狗似的,聞著味兒就來了。
我梳著姑娘頭,在院子裏曬草藥。
母親遲疑著不敢靠近,紅了眼睛:“舒兒?”
我沒有理會,她眼淚落了下來:“你怪娘是應當的。”
“是為娘不對,如今見到你安好,娘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