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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兒自己不慎從馬背墜下,但在父親眼中是我為了爭寵刺激她的馬,馬兒受驚才讓她受傷。
樁樁件件,明明與我無關,但大家都認為是我的錯。
我是這府中嫡長女,她是二姨娘所出。
二姨娘早早離世後,她便被養在了母親院中。
我原以為,我是姐姐她是妹妹,她又幼年喪母,父母偏疼她些也無可厚非。
是我還不夠優秀,是我沒有保護好妹妹,所以父母兄長才會責怪我。
可如今看來,我這好妹妹,自幼便知道家人能聽見她的心聲。
她靠著這計倆,輕易地籠絡了父母親的心,讓大家都站在了她那邊。
正想著,柳雪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姐姐,我和母親來看你了。」
我循著聲音望去,隻見柳雪兒扶著母親走到我麵前,眼中帶著些疼惜:「快起來吧姐姐,這祠堂陰冷,可莫要受寒了。」
見柳雪兒如此懂事,母親眼中滿是欣慰:「回屋歇著吧,要不是雪兒在你父親麵前為你求情,你還不知要跪到幾時?」
我有些恍惚,兩天未曾張嘴,我開口的聲音有些嘶啞:「女兒想鬥膽問母親一個問題。」
母親有些疑惑地看著我,似是在等我開口。
兩天不吃不喝,我說每一個字都似是要耗盡所有力氣:「我和柳雪兒,到底誰才是母親的生身女兒。」
「母親為何,從未信過女兒一次呢?」
這句話一出口,我便癱軟在地。
迷迷糊糊間,我又聽見了柳雪兒的心聲。
「姐姐暈倒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雖然是姐姐做錯事,但她畢竟是母親的生身女兒,母親會生我的氣嗎?要是母親生氣不要我了怎麼辦?我早把母親當做我的生身母親了,我好怕。」
隻見母親蹙著的眉舒展開,眼間對我的最後一絲憐惜也煙消雲散。
我勾了勾唇角,緩緩閉上了眼。
還是,不行啊。
再次醒來是在自己房中,婢女春桃一見我醒來就落了淚:「小姐你終於醒了,餓不餓,奴婢馬上吩咐小廚房給您做點吃的來。」
我拉住她的手,緩緩搖了搖頭,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
可笑,一個婢女都如此心疼我,我的父母兄長卻無一人將我放心上。
我在房中休息了整整七日。
這七日間,沒人來看過我一眼,我心中滅了最後一絲期待。
這日,正用著早膳,母親帶著柳雪兒來到我房中。
母親遞給我一封拜帖:「你也歇息得差不多了,皇後娘娘明日邀約京中世族小姐公子們一同踏青,你準備準備,隨我們一道去吧。」
見我遲遲沒開口,柳雪兒紅唇輕啟:「想必姐姐身子還不爽利,母親,要不就讓姐姐在府中歇息吧。」
我嗤笑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碗:「怎麼?我堂堂將軍府嫡女去不得,你一個庶女去?」
見我如此不客氣,柳雪兒在心裏道。
「我又惹姐姐不快了,我真是嘴笨,可我隻是憂心姐姐的身子,我當然知道姐姐才是嫡女,我不過是個小小庶女,怎敢心有妄念。」
柳雪兒垂著頭,雙眼憋得通紅,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母親心疼得緊,開口訓斥我:「你怎能如此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