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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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就是惡狠狠的罵：「呸，小賤人偷不到東西，又開始勾搭男人了！我怎麼沒把你打死呢？！」

陳商根本沒想到我爸會這麼罵我，一時間火氣上來了，他直接起身擋在我麵前：「你嘴巴這麼臟，是剛擦完馬桶嗎？」

我爸的拳頭被陳商擋住，他不敢動陳商，轉而開始指責我。

說我不像話，裝病不想上學，還到處勾引男人，不僅哪都比不上我弟，現在還偷東西......

我爸的嗓門一句比一句大，期間我弟隻是出來看了一眼，就接著回房打遊戲了。

最後還是陳商冷笑著打斷我爸，他才停下來。

「我記得盼盼的成績比她弟好吧？憑什麼她弟都能上民辦高中，而她隻能上市裏最差的中專？

「她差點就被你打死了，你居然覺得她是在裝病，有你這樣的爹嗎？」

我爸像是被陳商戳中了痛點，但還是反駁道：

「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有屁用！讀個中專就不錯了，我當年初中一畢業就出來打工，她還比我多讀了好幾年書呢。」

「我也沒辦法，就掙這麼點錢，肯定都要留給我兒子啊。」

陳商被我爸氣得發抖。

且不說這幾十年過去學曆貶值得有多厲害，單憑我爸這副重男輕女的樣子......

都讓他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厭惡。

最後在陳商的據理力爭，以及我弟不耐煩的怒吼之下，我爸才妥協，勉強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答應以後不會輕易動手。

高考完回到家，我的眼前經常出現幻覺。

我爸見到我，仍不忘挖苦一番：「有個男人幫你罵我你很得意是吧？

「還是覺得自己有人撐腰，翅膀硬了？

「別以為陳商真看上你了，就你這種貨色，倒貼他們家都不一定要！

「天天拉著這張苦瓜臉怎麼不去死啊，看著都倒黴！」

可此刻的我已經顧不上他在說什麼了，我眼前漸漸出現一個個故去的人，有姥姥，姥爺，還有媽媽。是來接我走的嗎？

這件事最後以他罰我一整晚不許吃飯而告終。

眼看過段時間要舉辦畢業典禮，又到了回校的時候。

我爸把車送去保養了，說讓我自己想法子回。

我盯著姥姥姥爺，無所謂地搖搖頭：

「沒關係，不用麻煩。」

畢竟，我再也不用回學校了。

我弟從外麵回來後，一臉興奮地跟我爸說同學去了哪裏旅遊。

跟爸爸說那的東西有多好吃，還有一片人造的天空，美極了。

我弟吵著要爸爸給錢，一定要去那，不然就三天不吃飯。

爸爸雖然對我凶，但對他這個兒子一向百依百順。

他一臉讚賞的看著我弟，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有出息，小小年紀就知道出去見世麵，老爸全力支持！」

我根本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我的病遠比我想象得嚴重，光是保持清醒就已經疲憊不堪。

不但經常出現幻覺，就連腦袋也是暈乎乎的。

我感覺我可能活不到下個月了。

可是，我答應了陳商下個月去他家的。

趁著爸爸去上洗手間的工夫，我猶豫了片刻敲響弟弟的房門。

「那個，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機借我一下，我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