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房門打開的那一刹那抽出先前劃破自己大腿的玻璃碎片,尖叫著刺向周然和他媽媽。
我不能殺人,但現在往他們身上紮幾個窟窿也算是正當防衛!
酒店的工作人員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周然光著身子壓在我身上,周然媽媽幫著他鉗製我,而我用瘦弱的身軀掙紮揮舞著碎瓷片以求自救,以及他們身上或深或淺的傷口。
儼然是一個準備實施暴力的現場。
工作人員尖叫一聲:“報警!”
一時間聽見動靜的工作人員都湧進來,用盡力氣分開我們三個,女服務員還用被子把我裹好,為我緊急包紮了還在流血的大腿,安慰我別怕。
被拉開的周然像一頭健碩的小牛,試圖衝開所有人的圍困,他紅著眼睛看我:“媳婦兒!你是我媳婦兒!”
這句話一出,酒店的工作人員有些懷疑我們的關係,禮貌詢問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的腿上有傷口,頭發亂糟糟的,眼角含淚,開口卻是一句:“去你媽的!”
警察匆匆趕來,將我們分到兩間屋子問話。
說是問話,其實是對我表達關懷,眾目睽睽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受害者。
這時候李萍萍匆匆趕來,她眼角含淚,看見我的第一眼,豆大的淚珠滾落:“小滿,你沒出什麼事吧!”
她半摟著我視線將我從頭到尾掃了個遍,見我沒什麼事後鬆了口氣,可眼中滿是不甘。
像是在說,為什麼這事沒成呢?季滿這死丫頭怎麼沒暈過去呢?
我微笑著問她:“嫂子,你去哪兒了?”
李萍萍支支吾吾,好半晌才說了句她去了江邊散心。
她有什麼心可以散呢?
哦,可能是即將拿到一筆高價彩禮激動的心吧。
警察來的第一時間我就把錄音交了上去,隻可惜周然是個傻子,周然媽媽話裏話外也沒有提到李萍萍的名字,能被拘留的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周然媽媽被帶走的時候那雙三白眼死死瞪著我,路過我和李萍萍時啐了口唾沫:“賤胚子!敢算計我,你們兩個不得好死!等我出來了你們給我等著!”
旁邊的警察眉頭皺起來,嗬斥了周然媽媽一聲。
我走上前去詢問警察:“我和她說句話可以嗎?”
警察後退三步,將空間騰出來給我。
我靠近周然媽媽:“我和嫂子心有靈犀,誰讓你上鉤了呢?周然的爸爸不會管這個傻兒子,你進去了,他估計隻能在我們家討生活。”
我臉上的笑意蕩漾開來:“你說,我嫂子會怎麼對他啊,還有我,會不會時不時用木棍打他一頓呢?”
“一個傻子,隻會用蠻力,把他關起來,他自然就不能反抗了。姑姑,你還要繼續罵我們嗎?”
周然媽媽偃旗息鼓,原本狠毒的眼神看向我竟然帶了一絲祈求。
她求我不要傷害她兒子。
可我上輩子被打死的時候,也曾跪地求饒啊。
我笑著轉頭,沒有理會她的祈求。
李萍萍還是那一副柔弱的小白花模樣,拉過我的手忐忑不安地詢問我周然媽媽說了些什麼。
我小聲開口,反問了一個問題:“嫂子,為什麼她說我們兩個算計她啊?”
“你算計她什麼了?”
李萍萍下意識看向周然媽媽解釋,但人早就走遠了。
我又問:“嫂子,你算計她了嗎?”
李萍萍一臉憤憤不平:“我算計她什麼?我是她親侄女,她竟然敢害你,小滿,要是你真出了什麼事,我就沒臉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