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猶豫了,我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司楚楚不解地勸他。
他卻想拒絕。
「我同意!」關鍵時刻,還是我說出了這句話。
顧梓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我,我卻固執地沒抬一次頭。
顧梓,這次,是我不要你了。
我被肥頭大耳帶了回去。
麵對他那張油膩的大臉,我卻總想犯惡心。
麵對我的千百番不屈服,他的臉上身上,全被我的爪子撓破了。
顧梓從來不給我剪爪子,因為我的爪子,一直都被鐵鏈拴著,就算不栓,也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肥頭大耳終於生氣了,一巴掌把我從床上呼了下去。
我感覺到全身都疼,尤其是肚子,疼得最厲害。
我模糊間看到了有血從我身下流出來,聽到了肥頭大耳焦急地喊人聲。
「血!流血了!」
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原來是懷孕了。
我被肥頭大耳派人直接丟到了大街上,萬幸的是,他嫌我臟了他的府邸,就連我的賣身契也被他撕了個粉碎。
沒任何人,肯對我施以援手。
我從長長的街上,從肥頭大耳的府門外,一路爬到了司府。
我娘的屍首,我必須帶走。
盡管她從來也都不喜歡我,盡管她一直認為是我來到這個世上才把她害得那麼慘而一直恨著我。
但她終究是我的生母,終究......
我拖著身子,去問司府旁邊的乞丐,裏麵大多數也是同我一樣的獸人。
「狐狸獸人?去去去,沒見過。」
一個乞丐獸人把我推到了一邊,「狐狸獸人大多長得都貌美都是有錢人的寵物,死了都不可能留個全屍,怎麼可能會被完整地丟出來?」
聽到這些話,我的心已經涼了一截。
原來,沒尊嚴,連個全屍都不會有。
「誰?哎,我倒是見前幾天裏麵扔出來過一個。」
突然有一個乞丐獸人朝我招手。
我連忙跑過去,「您知道,丟到哪裏了嗎?」
獸人的自愈能力一般都很強,隻不過是半天的功夫,我卻已經恢複了大半數體力。
「就在城東一所破廟裏,我還好奇費了好大勁過去看了一眼,絕對是一隻狐狸獸人,雖然體無完膚的,但那張臉和那對狐耳準沒錯!」
道了謝我就往城東趕。
娘,你放心,埋葬好你的屍骨,我就替你報仇,然後就下去陪您。
這輩子沒能好好地做您女兒,下輩子,我一定好好地照顧你,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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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騙了。
看著司楚楚臉上嘲諷加得意地笑,被她生生灌進去了一瓶藥水。
苦得我不住咳。
「命還真是大啊,這都不死。」
司楚楚抬起我的臉,拿著刀在我臉上比劃。
「竟然還懷了阿梓的孩子,不過沒關係,我馬上就送它下地獄,然後再送你,下去陪它。」
「司楚楚,你不怕遭報應嗎?」
我勉強在臉上扯出一個笑的表情,但是卻已經感覺到了肚子下麵流淌著的滾滾的血。
孩子,保不住了。
「報應?」司楚楚猛地給我一巴掌。
「你一個畜牲,還好意思跟我談報應?」
「人殺畜牲,天經地義!我說你該死,你就應該去死,這就是報應!」
我看著她麵容扭曲的樣子,突然想到了她的小時候。
除了我跟我娘,沒人知道,我和她的生辰在同一天。
在我的印象裏,她一直是一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公主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