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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對,我的確是有娘生沒娘養,我娘生我時難產死了,這麼多年都是我和姐姐相依為命攙扶著走過來,一起挨過凍吃過苦,靠著點燈夜談的溫馨時候過活,可現在,我連姐姐也弄丟了,我沒有家人了。

家破人亡那天,我守在灶台前等著姐姐回家吃年夜飯,在我攤子邊上賣豆腐的大娘送了我一塊豆腐當新年禮物,白嫩嫩的正好給姐姐補身體,她做粗使丫頭辛苦,那天是她和白府約定好的出府日子,我想親手做飯給她吃,慶祝她熬出了頭。

可一直等到大雪傾頹,我也沒有等來歸家人,門邊的風鈴隻被風吹的微微晃動,晃得我心慌。

我深一腳淺一腳往城中跑,隻尋到了一具被野狗啃的麵目全非的屍體,渾身赤裸的躺在亂葬崗,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姐姐根本不是去做粗使丫頭,而是被白家人當妓子狎玩致死,我小心護在懷裏的豆腐摔碎了,我唯一的期許,唯一的歸處,也在那個晚上一同破碎了。

我用了一年的時間,嘗遍了所有改善我體質的草藥,將這幅身體變成了極易孕的體質,白家想要孩子,我給他們孩子,隻希望他們有命生,也能有命養。

天光乍現的那刻,我終於堅持不住倒下地,來掃雪的丫鬟們看到我光著身子倒在地上都是見怪不怪,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連眼神都不敢和我對上。

主母推開門見我奄奄一息,驚奇笑道,

「竟然還活著?」

我無力應答,在她指使下,我被搬到了屋內,身上隨意蓋了件衣裳。

主母端著熱茶睨視地上的我,

「我便信你這一回,倘若無用,我就把你削去四肢做成人彘扔在街上。」

「你叫什麼名字?」

我渾身僵冷,氣若遊絲,

「顏瓔。」

主母皺了皺細長的眉,語氣淡然,

「顏字撞了我的名諱,你以後就叫瓔兒吧。」

「…是。」我麵無表情爬起身,深深跪拜。

我姐姐,名顏珞,與我隻有一字之差,她卻絲毫不覺意外,是否姐姐的名字也被她這樣隨意更改,又或許,連詢問也沒來得及就已經咽了氣。

經由主母準許後,我披著衣服起身,走到桌邊,拿起刀放了整整一碗血,隨意包紮後,恭敬的把碗送到主母麵前。

她擰眉喝下了,抬手給了我一巴掌,尖銳的指甲在我臉上劃出血痕,

「狗奴才,這麼腥怎麼喝!」

我瑟縮著身子,眼中含淚,匍匐著又遞了一個香包過去,

「夫人莫氣,此為安神香,能緩解血液腥氣。」

她將信將疑接過去,小心聞了聞又喝了口血,眉頭疏解許多,

「倒是個好東西。」

我俯首諂媚笑,傷口不停流血,蜿蜒爬過玉臂,落在地上。

「滾出去,臟了我的地!」主母看見了細眉一攏。

我恭順應下,退了出去。

門外初雪簌簌刮著,打在我身上生疼,可我心間卻雀躍不已。

那當然是好東西,每一樣單獨用,都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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