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想了想,登陸了我們倆共同的賬戶,那裏麵有盈盈存的將來出國留學的錢,三十萬。
她大方至極地將錢全部轉了過去。
我在一旁著急地阻止她,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將其揮霍一空。
我憤怒地吼:“陳柔,你瘋了嗎?那是我們存了五年的錢,是女兒的未來啊!你怎麼能就這樣給出去?!”
可陳柔聽不見。
在她的心裏,顧宸的事永遠要優先於我和女兒。
顧宸收到錢,開心地在陳柔臉頰親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陳柔笑了笑,目光轉到沒動靜的手機,笑容卻無聲地落下來。
“收到銀行轉賬短信提示,居然都不聯係我?”
或許是我這次失蹤得確實有點久,又或者是花了我們為女兒存的錢心有愧疚,陳柔居然破天荒地拿起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
可電話響了幾聲,隻傳來“嘟——嘟——”的忙音。
她皺了皺眉,竟然也沒有生氣,轉頭去了蛋糕店,買了一整個芋泥蛋糕,提著回了家。
到家前的二十分鐘,她往我手機上發了一條短信。
“我有點東西要拿,一會兒回去。”
可到了家門口,我並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出來迎接,她冷著臉用鑰匙哢嚓一聲開了門鎖。
家裏竟然空無一人。
我先她一步飄進房間,發現房間裏很整潔。
女兒經常背的小書包不見了,還有一些隨身物品,我正擔心她是不是找不到我離家出走了,就看到茶幾上留的一張小紙條。
“媽媽,我去爺爺家住兩天,你看到爸爸一定告訴我。”
妻子也看到了,她皺著眉頭讀了幾遍,顯然沒有理解裏麵的意思。
但很快,她想通後嗤笑一聲,麵色變得更沉,嫌惡地將紙條揉皺。
“許毅,帶著孩子離家出走跟我示威,還要偽裝成失蹤的樣子是吧?”
“這種小把戲以為我會上當?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以後不給你留臉麵!”
她將紙條和蛋糕盡數扔進垃圾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們的家。
她走得決絕,我也感受到了一絲心寒。
我反常失聯這麼多天,她竟然隻以為我在鬧脾氣。
隻要仔細想一想,就能知道我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一周後,陳柔完成了標本的製作。
股骨上的鋼板被拆掉了,殘缺處用顏色相近的材料填補,斷裂的地方也用隱形膠水粘好。
我看到她摸著那裏一遍又一遍,最後恨恨地將膠水摔在了地上,沉著臉讓人將標本鑲進透明玻璃箱裏,擺到展廳的顯眼位置。
我知道,下周就是博物館的對外開放日,所以過去的一整個月都陳柔都在為此忙碌。
但是,在清點盤查所有展品時,卻出了意外。
員工發現有件舊人體標本被破壞,鑲嵌著的一嘴金牙全部被拔光。
員工當即報了警,警察趕來後,在例行詢問時問道。
“這幾天晚上除了你們員工,有沒有其他人出入過?”
顧宸在一旁回答:“幾天前的晚上,許毅應該來過。”
警察問:“你確定?”
顧宸轉頭看向陳柔:“阿柔,你丈夫那晚不是來博物館找你了嗎?還給你打了好十幾通電話糾纏你,語氣凶得要命。”
“我看他當時就是來找你要錢的,看你不願意給他,所以就偷偷摸摸走了金子。”
我不是會偷盜的人,這一點陳柔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就算事發前我們鬧過矛盾,她應該也不至於讓這種黑鍋落在我頭上吧?
我看向陳柔,希望她至少能為我說句公道話。
陳柔眉心微蹙:“許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