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傅榮鶴,已然過去了一個月。
最近我總是覺得身體有些乏力,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視身體為革命的本錢的我立刻警覺起來,躺在床上徹夜未眠。
第二天天還未亮,我便開車去到林書雪家,把還在睡夢中的她拉上一同去了醫院。
林書雪是我從小玩到大的狐朋狗友。
雖說在能力上跟我一樣也是個三無產品,但她家還沒破產,她依舊還是那個衣食無憂的大小姐。
我落魄的那段時日,她幫了我不少的忙。
此時林書雪坐在我的車上,怨氣衝天:“沈清嫵,你搞什麼球啊?我四點才睡的,九點不到你把我拉起來。”
我立即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你知道的,我就你這麼一個好朋友了......”
她閉著眼靠在副駕駛的靠背上,不耐煩的朝著我吼:“滾。”
車子停在醫院時,她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她看著醫院大門:“你生病了?”
我點了點頭:“最近感覺有些奇怪......反正做個全身檢查總不會出錯。”
醫生聽說了我描述的症狀後,他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你先去掛個婦科吧。”
拿到檢查單的時候,我和林書雪都僵在了原地。
林書雪皺著眉,拿著我的檢查單看了又看:“孩子爸是誰?不會是傅......”
沒等她說出那個名字,我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因為我看到了傅榮鶴,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孩。
隻是一個側臉我立即認出,坐在輪椅上那個女孩就是正主。
不遠處的傅榮鶴彎下腰,耐心的替女孩整理著腿上蓋著的毛毯。
隻是一個不經意的回頭,我們二人的目光便在空中交彙。
他的眸中帶著詫異,似乎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
他身旁的女孩順著他的視線朝我這邊看來,原本有些病態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
我後知後覺的回避他們的視線,拉著林書雪的手往外走。
離開醫院後,林書雪把檢查單塞回我手裏:“剛剛那女的是誰?你不是他女朋友嗎?”
“那位才是正主,我隻是個替身。”
“什麼替身不替身的,你以為寫小說啊......你不打算告訴他?”
“嗯......”
“肚子裏這個,你打算生下來?”
“對。
林書雪恨鐵不成鋼的拍著方向盤:“你就這麼愛?”
我伸出一根手指打斷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錯!”
“我畢生所求的,是錢。”
林書雪似乎不理解,但尊重。
剛回到家,我就收到了傅榮鶴的消息。
“身子不舒服?”
“沒有,我陪林書雪去醫院的。”
我可不能讓他發現我心裏想著些什麼小九九,肚子裏這個崽可是能保障我以後榮華富貴的籌碼。
就算正主回來,傅榮鶴把我一腳踹了,日後我也不至於落得個流落街頭的悲慘結局。
像我這種三無產品,又不願意吃打工的苦,可不就得流落街頭嗎?
“今晚我沒有應酬。”
言外之意是,今晚他要回來。
我的視線移到窗外,看來是時候要撇清關係了。
今晚的飯菜我依舊還是點了市中心那家餐廳的外賣,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我單獨炒了一個菜。
依舊還是傅榮鶴的噩夢,四季豆炒肉。
菜剛上桌時,傅榮鶴剛好到家。
我一如往常的站在餐桌前等他落座。
他的心情似乎比以往都要好,隻是看到那碟四季豆炒肉後,他的表情微不可察的頓了一下。
看來四季豆是他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了。
他坐在我對麵,將手機輕輕放在桌上:“身體真沒什麼不舒服?”
我乖巧點了點頭:“真的。”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便亮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後,臉色微變,但也隻是將手機反扣在桌麵上,沒了動靜。
這頓飯吃的出奇的安靜。
我等他開口,從動筷的那一刻等到結束,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提過一句分手。
如果他真的把我當成他的女朋友,那為什麼他對醫院裏事情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說到底,我們還是屬於那種不幹不淨的交易。
就在我沉不住氣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他沒有猶豫,慌忙接了起來。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他有些失態的起身,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要往外走。
我叫住他:“傅榮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