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師尊代為管理宗門這種重擔,我負了幾百年,可他回來後,不僅沒一句安慰,反而迅速從我手中接回所有事物,好像我會霸占不放手一樣。
這些年,暗地裏不服氣我小小年紀就代管宗門的諸位長老,性格各異不服管教的師弟師妹,都對我有著說不出的排斥。
可墨狸進宗門短短數日,便得到宗門所有人真切的喜愛。
罷了,既然他們喜歡這隻小狸奴,便隨他們去。
真以為仙山下來的狸奴是什麼好貓嗎?
一個曾被我斬殺於劍下的魔族暗探,重生後以另一種身份來到宗門,上一世她便攪得宗門不得安寧,這一世不知又會給宗門帶來怎樣的災難?
第三世,我不會再插手宗門死活。
在墨狸一步一步的誘導下,我這個往日為弟子最尊崇的大師姐成了宗門裏最不受待見的人。
我的修煉場所,斂軻帶著墨狸先我一步占了去。
宗門本該分發給我的修煉資源,師尊全送給墨狸。
為了我才待在宗門的顏留怙,時時陪著墨狸身邊。
一旦我微微皺眉,表示不悅,墨狸便會雙眼含淚看著師尊。
她粘著我的未婚夫,說動我的靈獸遠離我,企圖挑起我的怒火,讓我在理智盡失的情況下做出無法挽回的錯事。
墨狸死在我劍下前,曾嘶吼道:“玹樾,今生我枉死在你手上,若有來世,我定要將你踩在腳下,讓你萬劫不複!”
上一世,她做到了。
這一世,我帶著記憶重生,又怎會如她所願?
我把她的挑釁當作枯燥的查閱典籍的日子裏的一點笑話,放鬆心情,從不在意。
墨狸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修成人形,此時她才不過百年的妖齡。
極高的修煉天賦,使得師尊生了收她為小徒弟的心思。
一批一批的弟子放下修煉的課程,將墨狸新搬入的小院擠得水泄不通。
若放在以前,我一定會冷著臉將所有弟子拎回去修煉,即便他們不滿地看著我。
可現在,我隻是麵無表情從他們身邊路過,袖手旁觀。
當我漸漸不主動攬上那些雜物事,我才發現我有如此多的時間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弟子們見了我,還是下意識一縮。
一向不屑與我說話的墨狸主動同我開口,“大師姐,你為何從來不理阿狸?是因為阿狸哪裏不討你喜歡嗎?”
她眨巴眨巴眼,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跟她做狸奴時一樣惹人心憐。
旁邊的弟子們見狀忍不住為她抱不平。
“大師姐,你平日裏對我們凶殘也就算了,阿狸純善,你這樣對她會讓她傷心的。”
“是呀是呀,大師姐,小阿狸這麼可愛,大師姐為什麼不喜歡她?”
“難道是因為掌門和長老們說阿狸的天賦比你好,你就要因此針對她嗎?”
我有些無語,冷著語調道:“你們哪裏看到我針對她了?”
“上次阿狸借住你花房,你將她打出去了。”
我:“什麼借住?我可沒同意她住裏麵,那是偷住,小偷我還打不得?”
說完我便繼續往藏書閣走,不管身後墨狸和諸位弟子如何氣急敗壞。
我日日去藏書閣查閱典籍,為的是找出如何破除前世導致我死去的陣法。
陣法之下,封印的根本不是什麼危害凡間殺人如麻的上古凶獸!
而是從神界不慎掉落修仙界的神獸,被清遙宗的祖師爺以上古大陣封印,以其神力修為和周身氣運供養著整個宗門。
所以清遙宗從從前的窮山惡水變成如今人人稱羨的靈力寶地。
這個秘密,除了清遙宗每一任掌門,無人知曉。
陣法好不容易研究了一點眉目,我正打算偷偷潛入禁地試一試,墨狸卻隨著宗門弟子去幻境曆練,回來落得一身傷。
這傷宗門中醫者和藥師不是不能治,隻是整個宗門隻有我手上的療傷聖丹才能讓她最快止疼。
和前世一樣,顏留怙抱著墨狸跟在師尊身後。
兩人腳步焦急,傷在墨狸身上,額間出冷汗的卻是他們兩個。
師尊向我伸出手,語氣冷硬:“玹樾,為師記得你有療傷聖丹,阿狸受了傷,疼痛難忍,你將療傷聖丹借她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