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死了宗門那麼多弟子,唯有以身鎮壓上古凶獸,才能還清她的罪過。”
我被送進宗門禁地,日日夜夜與凶獸為伴,修為被大陣吸走,無時無刻不在感受生命流失的絕望。
偏偏墨狸還要帶著顏留怙在我身前溫存,空曠而漆黑的洞口,除了凶獸的呼吸聲,就是他們倆口齒交纏的水聲。
我嘶吼著讓他們離開,墨狸卻故意加大動作,遺憾道:“可惜這裏沒有光,你看不到我們水乳交融的一幕。”
臨死時我回想一生才發現,命運在墨狸來到宗門這日後開始變得奇怪。
她要我從高位跌入泥潭!
再睜眼,我回到了師尊帶狸奴歸宗那日。
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任何人玩弄我的命運!
斂軻來蹭我的衣袖,圓溜溜的虎眼露出渴求,我退後兩步。
待抖了抖衣袖,我才麵無表情拒絕道:“花房養花,不住人,貓也不行。”
既然我對墨狸再好她都不喜歡,那我便從開始疏遠她。
墨狸本來被師尊摸得舒服,軟趴趴窩在師尊的臂彎。
可她一聽到我拒絕的話,支起短短的前腿對我齜牙。
師尊趕緊用兩根手指按住她的腦袋,“乖,不氣,不氣。”
師尊給我一個我怎麼如此不懂事的眼神,我直接無視。
顏留怙不讚同地喚我的名字,“阿樾......”
他想對我說些什麼,可我早已踏出殿外。
走了一段,我回頭看去,果然,一向緊跟在我身邊的斂軻沒有跟上。
我自嘲一笑。
罷了。
一隻養不熟的靈獸,不值得我費心留意。
我沒有答應將花房送給墨狸,可她還是像前世一樣住進了花房。
師尊和顏留怙兩人瞞著我,安排墨狸住進我的花房。
他們以為墨狸小小一隻,哪怕我進入花房,隻要墨狸藏身在花葉之間,我也注意不到。
可是,當我看到一房中開得最美最盛的鮮花,如同爛泥一樣被墨狸踩在腳下時,瞬間明白了師尊和顏留怙近日以來眼中偶有的閃躲之意是為何。
墨狸瞧見我,得意昂頭,腳下加重力氣,花瓣的汁液溢出。
我怒從心起,立即施法將墨狸打出花房。
“喵!”
一道黑色的線在空中劃過,伴隨著墨狸驚嚇的尖叫。
我有好些日子沒來過花房了。
墨狸沒有砸落在地上,師尊突然出現接住了她。
斂軻跟在師尊身後,急切抬起前腿去看受驚嗚嗚哭的墨狸。
“喵嗚~阿鴻,你的徒弟打我。我好怕怕。”
墨狸睜著飽含熱淚的圓眼,仰頭委屈看著師尊。
這一幕看得我心頭一梗。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師尊立馬怒瞪我,“玹樾,就借助了你幾天花房,你至於打她嗎?她還小,不懂事,你同她計較做什麼?”
我冷冷回道:“我說過,花房養花,不住人,貓也不行。可你們還是瞞著我讓她住進來,任她踐踏我的花。”
墨狸從師尊身上跳落到斂軻背上,在斂軻身上軟軟蹭了一下毛茸茸的臉蛋。
斂軻的耳尖立馬泛出一點紅,要不是雪狼耳尖的毛發遮擋,一定能看出他紅了整張狼臉。
斂軻看墨狸的眼神瞬間堅定了幾分,“主人,隻是幾朵花而已,阿狸肯定不是故意的弄壞的,再說,花房裏還有這麼多花,折幾朵不要緊的。”
師尊在旁邊接道,“玹樾,人無完人,何況是小狸奴呢?她不過是調皮搗蛋了一點,你便要揪著這點不放嗎?”
“你代我管理宗門的最初階段,大大小小也犯了不少錯,長老和弟子都待你很包容,不是嗎?”
師尊抱起斂軻身上的小狸奴,命令我道:“反正阿狸以及住進來了,你收拾收拾花房,讓她住得更舒服些。”
他的肩上,墨狸露出圓圓的無辜眼,對我咧嘴一笑,眼中盡是得意。
回應他的,不是我恭敬應好的聲音,而是一把火。
快速將所有完好的花收進我的空間後,我放火燒了花房。
就算做成幹花標本,我都不會送給墨狸糟蹋。
師尊憤怒揮袖,“你怎麼如此自私!”
我忍不住給他一個白眼,轉身就走,不再理會身後那些說教性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