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揚娶我是迫於長輩的壓力。
他不愛我,也不在意我。
就連結婚紀念日,他也在陪著白月光。
後來,他向我提出了離婚。
我曾問過他:「如果我懷孕了,能留下嗎?」
「沒有如果。」
他頓了一下,又說:「隻能拿掉。」
可當我從手術室出來他卻瘋了。
*
薛揚還沒有回來。
或許今晚都不會回來了。
好友轉發過來的照片,雖然隻是個背影,但也不妨礙自己一眼認出男人和他的白月光徐曉雨。
結婚三周年紀念日,合法丈夫卻在陪著白月光。
想想都有些好笑。
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我抬手扔進了垃圾桶。
隨後起身上了二樓的主臥。
手機,卻在這時響了。
是薛揚的電話。
「過來接我。」
還沒開口,又聽到:
「你存心想氣我是嗎?」
「明知道我討厭她,你還讓她過來?要不是她,我們也不會分開,我也不會一氣之下出國!」
「你讓她滾!」
啪的一聲,電話掐斷。
是徐曉雨。
我難受地蹙起眉頭。
白皙的手指微微蜷曲,握著手機的指尖有些泛白。
看樣子,他們吵架了。
不過有一點徐曉雨說得沒錯。
我的確是拆散他們的罪魁禍首。
當年,薛秦兩氏的祖父輩曾訂下一樁婚事以此交好,但因生的都是兒子,婚事就落到了孫子輩薛深和我身上。
可一次意外,薛深在出差途中不幸遭遇車禍當場去世。
有人說我命不好。
父母早逝,和我有婚約的薛深也出車禍沒了。
但薛奶奶還是力排眾議,讓當時有女朋友的小孫子薛揚分手娶我。
而徐曉雨在得知這件事後,一氣之下出了國。
聽說上個月才剛回來。
我放下手機。
去衣櫃拿了套睡衣裙,走進浴室。
別人吵架,我不會自討沒趣。
薛揚要真想讓我去接,發信息就行,大可不必打電話回來。
之所以打電話,
無非是想利用我氣徐曉雨罷了。
洗完澡,吹幹頭發,我刷了一會兒視頻就睡了。
半夜,薛揚回來了。
床沿塌下去瞬間,他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薛揚對我,從來隻有那方麵的事。
可我心裏始終壓著口氣。
伸手,推了推他。
「我今晚不是很舒服。」
「是不舒服,還是生氣了?」
他話音未落,就抵著我的唇吻了上來。
我知道抵抗已經沒用了。
所以,任由他折騰。
直到後半夜,薛揚才徹底饜足。
他有很嚴重的潔癖。
可這次,他反而先點了根煙。
煙霧彌漫。
我看不清的又何止是他的臉。
因為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我愣了好久。
「阿舒,我們離婚吧。」
下周是薛奶奶六十大壽。
薛揚說奶奶年紀大了,離婚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她。
我沒有異議。
也不想再糾纏了。
薛揚要能愛上我,也不會在周年紀念日這麼重要的時刻拋下我去陪他的白月光。
不如放過薛揚,也放過自己。
生日這天,薛揚照常來接我。
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也盡力配合他。
扮演著一個合格的妻子、孫媳婦。
薛奶奶卻拉過我的手,苦口婆心地說:
「奶奶最喜歡的禮物,是你們趕快讓我抱上曾孫。結婚好幾年了,還不抓緊要一個孩子。」
不等我開口,薛揚率先替我回答。
「奶奶,阿舒還年輕。」
「這些事等過幾年再說也不遲。」
說著,他大手摟住我的腰,「是吧?老婆?」
腰間的手力氣很大。
仿佛在警告我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我苦笑一聲後配合道:
「嗯,我暫時還不想要孩子。」
回去的路上,薛揚突然問:「奶奶今晚說的話,你有什麼看法。」
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
可我能有什麼看法。
且不說我跟薛揚已經離婚了。
就算沒有離婚,薛揚每次措施都做得那麼好。
我又怎麼會懷上孩子。
但還是忍不住想問:「如果我懷孕了,能留下嗎?」
「沒有如果。」
他頓了一下,又說:「隻能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