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幫繡尾準備菜肴,一邊打探著她的動靜,果然不出我所料,她開始打探無量河的事。
我們畢竟隻是清河精怪,與仙族不同,若想穩固太子妃的地位,必須練出仙髓。
前世,我因與敖淵結合,被人嘲笑清河小妖攀了高枝,自慚形穢。
在無量河裏寧可忍受蝕骨之痛、生不如死,也要練出仙髓。
幸好無意間讓星漢神君看見,或許是見我可憐出手相助,才堪堪保住性命練出仙髓。
這輩子繡尾既然想要搶走我上一世的一切,當然也要連痛苦一起轉移到她身上才行。
到了晚上,敖淵興致勃勃的回到碧海閣,卻看到一桌子紅彤彤的菜色,不由得皺緊眉頭。
“殿下,這是臣妾特意為殿下做的,都是清河口味,殿下快嘗嘗。”
繡尾攬下我的功勞,還以為敖淵會感動她賢良淑德。
不成想敖淵輕笑一聲,“太子妃有心了,隻是本宮還有事要忙。”
敖淵離開後,繡尾咬牙切齒的瞪了我一眼,“殿下的口味你沒打探清楚?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留你有什麼用?”
我連忙委屈的跪在地上請罪,“太子妃息怒,奴婢問過殿下的侍女浮雲,是她說殿下久居天宮,做些清河特色才能讓殿下高興。”
“又是浮雲?她還真是膽子不小!”
繡尾將浮雲叫過來,劈頭蓋臉的叫人掌嘴,浮雲也是敖淵身邊得臉的仙娥,從未受過這般委屈。
當即便去敖淵麵前理論,敖淵瞪了繡尾一眼,“身為太子天妃竟然如此有失體麵,處罰仙娥,到底是清河小族不懂規矩。”
繡尾紅著眼眶指責,“明明是浮雲不敬我在先,殿下怎可如此偏袒?莫不是真如傳言所說,殿下是要納了浮雲為側妃的不成?”
我最是了解敖淵心性,天之驕子怎可被人質問?
“哼,本殿下的事太子妃是不是過問太多了?”
敖淵捏住繡尾的下巴,語氣裏滿是警告,“本殿下要做什麼,豈容你插手?既然你問了,那本殿下就告訴你,浮雲從今日起便是側妃,罰太子妃閉門思過!”
繡尾著實沒想到敖淵竟然這般無情,昨夜還和她纏綿悱惻,今日便另立側妃,這讓天宮的人如何看她?
可惜她忘了,清河錦鯉身份低微,沒有人會在意她的臉麵。
浮雲得意的羞辱了繡尾一番,這才端著架子離開。
前世我便知道浮雲不是省油的燈,但我最善隱忍,漠視她的存在,敖淵便也沒有借口立側妃。
可繡尾張狂,反倒是促成了浮雲的心願。
眼下,整個天宮都知道敖淵殿下對繡尾不滿,私下裏嘲諷幾句再正常不過。
浮雲還特意來到碧海閣門口譏諷,“麻雀飛上枝頭還覺得自己是鳳凰了,也不聞聞自己身上的妖氣,熏得人都惡心。”
繡尾氣的咬牙切齒,卻無法反駁。
“太子妃別和她計較,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修煉仙髓。”
我的話提醒了她,閉門思過的日子裏,她夜裏偷偷帶著我去無量河。
我看著她在無量河中痛苦的樣子,心裏一陣暢快,“太子妃休息一會兒吧,在這樣下去,身子要受不住的。”
我連忙端上一杯果茶,她毫無防備的飲下,卻執拗的說,“本宮再多泡一會兒,早日練出仙髓,看浮雲那個賤婢還怎麼嘲笑。”
“是啊,可惜就是辛苦太子妃您了,這蝕骨之痛非常人能忍。”
她卻冷哼一聲,輕蔑的說,“本宮是太子妃,自然不是常人,若是換成你,怕是都被無量河煉化了。”
“太子妃說的是。”
我表麵卑微,心裏卻冷笑,喝了這杯茶,隻怕真到了七七四十九日那天,她連哭死的心都有了。
果茶與無量河水相克,可化解無量河的法力,她白白受了這番苦痛,卻一無所獲,到時候會不會發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