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話自是不容置喙的。

我提著裙擺沒有多言就退了出去。

秦越在身後替我抱不平，“王爺，外頭的雪有三尺厚，你這是讓雲姑娘出去跳哪門子的舞啊？”

秦牧不語，依舊低頭提字。

可他的心還是亂了，那筆墨顯然比方才要重了許多。

“呀！”

屋外傳來我的一聲驚呼，秦牧沒有猶豫，立馬起身往外走去。

秦越搖頭晃腦揶揄，“嘖嘖，英雄難過美人關哦！”

我沒有如何，隻是方才看到遠處的寒梅被大雪壓彎，忽而感慨出聲罷了。

“王爺，還跳嗎？”

秦牧出來時，我正好在最後一個動作收尾。

冰天雪地的院子裏隻有我一人立著，雙手凍得發紫，鼻尖與雙頰都是通紅。

秦牧沒有回答，直接甩袖離開。

我嘀咕著，“這是跟誰耍脾氣呢，莫名其妙。”

一旁的侍女們總算敢上前來，披大氅、遞手爐，生怕我凍壞了。

隔日，我便沒出息的病倒了。

果然吸引男人的目光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雲九笙呢？”

秦牧看了眼屋內，伺候的人數眾多，卻始終不見那抹倩影。

“雲姑娘她病了，說怕傳染了王爺，就在房中歇息了。”

秦牧擰眉，“怎麼不提前告知本王？”

“奴婢想著這等小事，就不用知會您了。”

秦牧被侍女這話一噎，一張俊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紅。

這日，秦牧因為身邊人伺候不當，責罰了許多人，不少與我交好的侍女紛紛前來求救，問我何時才能好全。

她們是受不了那閻王爺了。

哼，天底下的臭男人都一個樣，人不在跟前了才懂得珍惜！

湯泉煙霧繚繞，我一絲不掛臥在蓮台狀的玉石前，任由山泉水衝刷著我的後背。

這時，秦牧突然就這麼走了進來。

目光對視上的一刻，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啊王爺！九笙在沐浴。”

“誰讓你來的？”

“不是王爺您說的嗎？九笙若是覺得冷了，自己來泡泉水就是，不必和您知會。”

秦牧一時無語，那是他嫌棄我聒噪時順嘴答應的，誰能想到我這般不客氣。

“王爺，不如您再等等？九笙洗完了，就換您來？”

若是秦越在，定要說一句這女人是“蓄意勾引”！哪有堂堂王爺用女子洗澡水的道理。

可秦牧的腦袋瓜子哪裏能想到呢？

他此時此刻隻覺得氣血翻湧，小腹漲得難受極了。

赤著腳走出來時，我的裙帶都還鬆垮的挽在腰間，“王爺，九笙替您更衣。”

不曾想下一秒，秦牧擰緊了我的手腕，骨頭處傳來鑽心刺骨的疼，是他用了極大的力氣。

我腦袋嗡嗡作響，觸及他猩紅的眼眸時，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

糟糕，玩過頭了。

4

秦牧將我抵在石壁上。

我嬌軟的身軀和他嚴密合縫，我幾乎能感受到他那處的炙熱。

可他即便這般躁動難耐，眼神依舊冷漠，“雲九笙，別忘了我為何讓你入府。”

“記住你的身份。”

他的話的確讓我感到挫敗，無論在什麼時代，我的姿容應該都是最上乘的才是，怎會有人如此不為所動呢？

這天一早，我便被侍女們拉起來梳妝打扮。

胭脂水粉，錦繡羅裙，原本就美貌超群的我更是令人移不開眼。

“好看嗎？”我轉了個圈。

侍女們紛紛點頭，“雲姑娘容貌一絕，京城中沒有哪位娘子能比得上您呢！”

今日就是去燁王府的日子了。

秦牧的天命女主就在燁王府中，我勢必要會一會她。

“柳蓁蓁？”

“是奴婢，姑娘有何吩咐？”

端看柳蓁蓁的容貌，實在沒有什麼出眾之處，這樣普通的女子竟會是秦牧的良配嗎？

現在她與秦牧僅一門之隔，若真是天定，誰也阻止不了他們相見。

“若是冷了，奴婢去偏房給您備個手爐溫著。”

“不必麻煩。”

雖說你良善，可你擋了我的路，我不得不算計你。

“去為我取盞茶吧。”

柳蓁蓁沒有絲毫怨言取了一杯熱茶回來，秦牧未出來前，我便一直叫她端著。

直到那大門被拉開，我才抬袖取茶。

“啊！好燙。”

我的演技勢必是拙劣的，因為我清楚的看到秦牧的身後，燁王的臉上流露出的嘲弄。

可秦牧沒有發覺，他看著我被茶水燙得通紅的手背，頭一回對著下麵人發了火。

“怎麼當差的？”

他眼眸微沉，盯著柳蓁蓁的目光像是要吃人，“皇兄該好好管教下麵的人了。”

計劃順利，秦牧對柳蓁蓁的初印象已經惡劣。

柳蓁蓁連忙跪下，“奴婢知錯，還請寧王殿下降罪。”

不是求饒，而是降罪。

秦牧的眼神瞬間變化了。

我不敢再讓他和柳蓁蓁再多交流，扯了扯秦牧的衣袖，“外頭好冷，我想進去了。”

秦牧瞥了一眼身後的燁王，似乎才想起今日來此的目的。

一行人往大殿走去，燁王落後我一步，語氣散漫：“做事不當心，就跪上一刻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