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1.

「媽，我想要買這個包。」

「媽，這件衣服好漂亮，顯得你皮膚真白。」

我看著媽媽和李燕樂得嘴都合不攏，沒有插話。

隻是把銀行卡拿出來一一結賬。

一直默默拿著東西走在她們背後。

「鈴鈴，拿這麼多東西累不累？」

媽媽扭頭看了我一眼。

我轉了轉手腕，翻開了勒出紅印的手掌。

好累啊......

還沒來得及說話，李燕就來打岔。

「媽媽，我最近發現了一家特別好吃的餐廳。」

「你個小饞貓。」

「就是有點貴，我的預算不是很夠。」

「這又沒什麼，我讓你姐幫你付了。」

我沉默地笑了笑。

她們正聊在興頭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一輛快速飛馳的車向我們撞來。

我的眼前一段紅光越來越近。

我急忙擋在媽媽的麵前，還想要把她拉到一邊。

「媽，有車，快點躲開。」

聲音幾乎嘶啞，手臂不斷用力推著她。

「快走，快走啊。」

媽媽倒到了一個安全的區域，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但是隻感受到一股力量把我推出去。

我根本無法抵抗。

偏頭一看，是李燕把我一把推了出去。

她向我冷笑了一聲，嘴巴也動了動。

「我的好姐姐，再也不見。」

最後一刻隻看到媽媽急急忙忙跑去抱著李燕。

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

砰的一聲。

眼前一片血色。

2.

從小，爸爸就因為工廠事故而走了。

再也沒有人會拍著我的頭，叫我乖乖了。

媽媽帶我離開了家鄉。

不久後，媽媽就和一個陌生叔叔結婚了。

我也多了一個妹妹——李燕。

「你個賠錢貨，以後你就是我的仆人。」

「怎麼，不服的話我就讓我爸把你媽和你轟出去。」

每次李燕總是會欺負我，在大人麵前又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過年親戚帶的好東西，媽媽總是是第一個給李燕。

「鈴鈴，媽媽已經不容易了，你讓媽媽好過點行嗎？」

「好，我會代替爸爸保護你的。」

所以我隻能撿李燕不要的。

向來如此。

媽媽每次都會和他的同事炫耀她的小女兒李燕。

至於我，她隻會一筆帶過。

小時候，我總是一個人躲起來哭，還不敢出聲。

因為一被發現，媽媽就會跪在我的麵前。

「鈴鈴，媽媽求你了，你為了媽媽忍一忍。」

「媽媽隻能靠你了，好嗎？」

就這樣，我現在連大聲哭都不會。

長大後，我漸漸懂得媽媽已經有了一個新的家。

我和爸爸隻是她過去的汙點。

我的存在不受任何人歡迎。

包括我的媽媽。

3.

我的這條爛命也是夠硬，隻是摔了個腦震蕩。

一條腿骨折，一條胳膊殘廢罷了。

可惜沒死在李燕的麵前。

在我出事後，家裏沒有一個人來看望我。

媽媽發了短短的幾條信息。

「鈴鈴，燕子的胳膊摔青了，媽媽得留在家裏照顧她。」

「體諒體諒媽媽，好不好？」

我總會想起爸爸告訴我的話，我一直記得。

「乖乖，答應爸爸要一直保護媽媽。」

可是，媽媽你可不可以也愛愛我。

晚上躺在病床上時，我的胃好像破開了，疼得不行。

我扶著床欄，邊喘著粗氣邊咳嗽著。

一摸嘴角，鮮紅的血染紅了指尖。

第二天，我再次進行了檢查

看著那張薄薄的診斷單，我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這時胃裏又疼痛難忍的感覺印證了這一切。

「醫生，我是胃癌晚期，對嗎？」

我臉色蒼白，聲音嘶啞地問醫生。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應該還有三個月時間。」

「姑娘，下次記得讓家人陪你複診。」

我離開前聽到醫生的這句話，心裏冷了冷。

臨走前，我聽到隱隱約約的一句。

「好好的姑娘，也是命不好，可憐啊。」

但是扭過頭，醫生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