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掌賽珠,我的母親是姐姐掌上珠的繼母。
母親嫁進掌家時,還帶著我的親哥哥,他是個傻子,大家都叫他呆哥。
我仗著母親的溺愛,在掌府橫行霸道,看誰不順眼就教訓誰,就連姐姐掌上珠,在我麵前也低聲下氣。
姐姐有個指腹為婚的夫婿陳光祖,家道中落,來投靠父親,父親特意為他騰出聽月樓來讀書。
一個窮書生,母親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幾次三番想著辦法要趕他出去。
奈何總是陰差陽錯,屢試屢敗。
這一日,母親又叫我進屋商量對策。
「賽珠啊,娘的心肝寶貝。娘看見那窮書生就心理堵的慌。」
娘坐在椅子上撫著胸口,我明白娘的意思。
「娘,眼不見心不煩,左右是姐姐在照顧他,跟我們有何幹係。」
我想著洗白這個人物呢,可得攔著娘。
「你這死丫頭不開竅。」
娘戳著我的腦門,
「自打老爺過世後,咱們母子們的生活也快捉襟見肘了。
「那張員外看上了你姐姐,聘金三百兩呢。」
娘的兩眼都在放光。
我故意逗她,「娘,張員外那麼好,你讓我嫁過去吧。」
「那張員外都奔七十了,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娘恨鐵不成鋼。
「娘,萬一那書生考個狀元回來,不也是喜事一樁嗎?」
我還是想勸娘放棄殺人的心思。
「別說一個窮書生哪能考的上狀元郎,即便是考上了,那能有咱娘倆的好日子過嗎?」
娘說的也對,娘虐待姐姐,瞧不起書生,他們都知道的。
我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娘的眼裏卻透著一股狠勁兒:
「這樣吧,今夜戌時,你姐姐又要去聽月樓送飯。
「你備好酒菜送上樓去,假意向上珠道歉,騙她下樓。
「我騙你呆哥去放火燒樓。娘就不信,這陳光祖還能逃出生天不成。」
「娘,容我想想吧。」也許是心裏有鬼,我總感覺門外有人。
我開門出來,看見姐姐在樓梯處正要上樓來。
「妹妹,我來給母親請安。」
她恭恭順順,雖然我已經不是之前的掌賽珠,但要是變化太多,反而會惹人起疑。
「母親午睡了,我正要找你呢。」
罷了,先按母親說的,晚上再見機行事吧。
我拉著她來到我的閨房,「姐姐,我要為前日裏搶你的玉鐲一事道歉。」
她麵露疑色,「妹妹嚴重了,都是我考慮不周,妹妹喜歡,給妹妹又如何呢。」
「姐姐,今晚我讓廚房備幾個菜,我們姐妹冰釋前嫌好不好。」
「好,就在聽月樓吧。陳公子明日一早就要進京趕考,我正好要備些盤纏,母親那邊,勞煩妹妹說和。」
不等我說完,她就提出要在聽月樓為書生踐行。
還摘下了頭上的玉簪給我,那是她娘的陪嫁。
我不疑有他,隻是感歎,好一個癡情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