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心上人的那天,我才得知他還要同時迎娶一名青樓女子,他甚至提出要我讓出正妻之位。
不承想重活一世,我還是無法改變這結局。
我含淚吞下絕情丹,總算不必再承受上輩子的情愛之苦。
後來沈玦撕毀和離書,緊抱住我求我不要離開時,
我隻覺得厭惡,用匕首狠狠刺進他的胸口,讓他別擋著我的路。
我愣愣地看著身著大紅喜服、麵如冠玉的長寧侯沈玦,自一旁牽出一名與我一樣穿著鳳冠霞帔的女子。
他的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意,對我說:“今日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良辰吉日,趁此佳日本侯便將娶妻納妾一同完成了吧。”
“林瓊月是本侯摯愛,今日起她便是本侯的正妻,而你,為妾。”
我與沈玦兩人的婚禮,一下變成了我和他和她的三人婚禮。
眾賓客頓時一片嘩然。
“這林瓊月可是煙雨樓的頭牌名妓,侯爺竟然要娶她做正妻?!”
但我卻聽不到賓客們的聲音,隻能聽見我再度心碎的聲音。
這句話,在上一世我與他的喜堂上,他也說過,一模一樣。
失了魂的我頂著紅蓋頭僵硬地坐在床邊,隻覺得追逐了他兩世的我是個傻子。
重活一世,我已經阻止了他們的遇見,為何結局還是如此?
兩世時間,我都對他付出了滿腔的愛意,為何在林瓊月麵前就化為烏有了?
我的心痛到麻木,就連指甲把掌心扣出血痕,我都感覺不到。
這些痛都是因為我愛他,我要是不愛他就不會痛。
可若是連我的愛都消失了,那我與他之間便再無聯係。
我愛了兩輩子的男人,從此與我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這樣......
也好。
就不會再重蹈覆轍。
我不會再像上一世一樣,在夢見我與他美好的過往時被驚醒,然後再也睡不著,隻能看著蠟燭燒完,天光亮起。
也不會在看見他們琴瑟和鳴的模樣時,隻能一個人躲進屋子流淚。
我不想再因為他而感到痛苦。
於是我果斷地自己掀了蓋頭,拿出絕情丹,仰頭吃下。
在外人眼裏,我的父親是當朝的吏部尚書,母親是前太子少傅的獨女,一出生就是高門貴女。
我循規蹈矩,禮儀有加,皇後都對我青眼相看。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大家都將我的作品收作藏品。
大家都稱我是京城第一名門貴女,受盡外人豔羨。
但即使這樣,父親仍舊對我極為冷漠,連看也不看我一眼。
母親從來對我也隻有嘶吼打罵。
“就是因為你是女孩,所以他才半年都不來看我一次,才會對我這麼冷漠!
“都是你,你為什麼不是男孩!
“如果早知道你是女孩,我就不會生下你!”
她的話語也宛如裹滿了寒霜的利刃,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臟。
他們不愛我,從我出生開始。
我就在這樣的日子裏一天天長大,在我十五歲那年,母親因為多年的憂思終於病倒。
我去找過父親很多次,但他都借口公務繁忙,從來沒來看過母親一眼。
就連母親臨終那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