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務看著來人,連忙開口:“頭兒......”
“說了多少次,叫導演,別總頭兒、頭兒的,老百姓聽了還以為咱們是黑社會呢!”
劇務聽了那人的話,連忙換了稱謂:“導演,這個臭民工在這鬧事兒。”
導演聽了他的話,眉頭緊皺,“你沒和老百姓說明這場戲的具體情況嗎?”
劇務連忙換上一副笑嘻嘻的嘴臉說:“馬上,正要同他們說呢。”
隨後他鄭重其事地告訴我們,他們今天請來了重量級大咖來演這場戲,是一個擁有百萬粉絲的女網紅,出場費一天就要十萬。
剛剛我和我老婆的哭聲太大,導致女網紅一直不能入戲,她和導演說這可不是演技的問題,要是今天拍不完,剩下的戲就得加錢再拍。
劇務說到這裏的時候,唾沫橫飛地指著我和我老婆,“你們在這裏號喪,耽誤的厲老師演戲,劇組要損失的這個費用今天你們必須給補上!”
號喪?
我在聽到這個詞語後,頓時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嚎你媽的喪!”我使勁攥拳,重重砸在他的臉上。
劇務被我一拳打得退後幾步撞到牆上,滑落在地捂著臉呻吟。
ICU的門又開了,先前讓我們簽字的護士走了出來,略有不滿地質問:“這裏是ICU,病人還在搶救,你們不能消停一點嗎?”
導演沒好氣地說:“你個小同誌,話不是這麼說的吧?我們花錢租了你們場地拍戲,你們理應配合我們做好清場工作,為什麼還放這些阿貓阿狗進來?”
護士白了她一眼,隨後對我說:“患者需要輸血,但是她血型特殊,你們家屬跟我去驗下血。”
說完,她便朝著樓梯口走去,當我和老婆準備跟上的時候,導演帶著兩個壯漢攔在了我們麵前。
他冷冷地看著我說:“趕緊賠錢,否則你們兩個誰都別想走。”
我老婆著急壞了,連忙哀求,“我女兒急需輸血搶救,求求你別再難為我們了,有什麼事情等我們回來再說,行嗎?”
導演聽後卻是不依不饒,“要死的又不是我女兒,你們要是借機跑了,我上哪要錢去?”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護士,回頭看著我們沒有跟上,都要著急死了。
隻見她跑了回來,怒斥著導演:“你們腦子是不是有病?看腦子去六樓。他們已經很可憐了,女兒正在急救室裏等著輸血,你們別在這裏無理取鬧!”
導演聽後不為所動,抱著肩膀冷笑著:“小同誌,我勸你不要當聖母,他窮、他可憐、他就有理了?我們起早貪黑在這裏拍攝,叫苦了嗎?”
劇務伺機上前附和:“對,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要不是他們作孽,他們的女兒怎麼會用得上搶救?”
我抬手指著他們,“你們別太過分了,要是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都跟著陪葬。”
老婆拉了拉我的衣袖,“欣欣,救欣欣。”
說得對,女兒還在等著我們輸血,不能再耽誤了。
我問導演:“你說吧,需要賠多少錢?我一會去銀行取給你們。”
“農民工兄弟就是爽快,那就給你打個對折,賠償五萬吧!”
導演輕蔑地看著我,隨後遞給劇務一個眼神,“我們帶了POS機,你直接刷卡就行!”
我驚呆了,趕忙問:“什麼五萬?為什麼要這麼多?我還要用這錢救我女兒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