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很嚴重的深海恐懼症和幽閉恐懼症。
他這麼做就是想讓我害怕,逼我低頭。
“賤人,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段鶴深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狹小的玻璃箱子被搬了上來,那看起來根本不可能裝得下一個人。
“把她塞進去。”段鶴深冰冷地命令著。
我被強行擠壓進玻璃箱裏,過程中甚至能夠聽到自己骨頭的脆響。
“段鶴深,別這樣對我......”我哽咽著,眼淚爬了滿臉,“我好疼!”
身體各處都傳來了不同的尖銳疼痛,本就窄小的空間裏還被他硬生生地塞進來一個氧氣瓶。
我抱著氧氣瓶連細微的動作都做不了。
段鶴深並沒有理會我,親手關上了玻璃箱子的蓋子,“像你這樣毫無下限的賤人也有臉向我求饒?綰綰死的時候有多絕望,我就要你再嘗一遍。”
他這副冷漠的樣子戳破了我的心臟,不禁讓我想起了許久之前那段日子。
那時段鶴深剛開始追我,哪怕我身上被刮破了一點兒皮,不小心碰出了半點青紫,他都要眼睛泡在眼淚裏難受上幾個小時。
更別提後來我為了他的公司喝到胃出血,為他的前途低三下四跪在大佬麵前求助。
他當時對著死去奶奶的墳墓賭咒,說他段鶴深這輩子絕不會辜負我黎枝意。
隻可惜,一切承諾隻在愛時作數。
今非昔比。
食言的人要腸穿肚爛,口舌生瘡。
段鶴深,我詛咒你。
玻璃箱子應聲沉入大海,所有的光芒都被海水吞噬,巨大的海洋生物激蕩起脹裂的水聲從玻璃箱旁邊遊過去。
嚴重的深海恐懼症讓我頭暈目眩,四肢顫抖,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直到感覺到呼吸困難,我才驚覺氧氣已經所剩無幾,顯然是被人抽走了大部分。
海水從縫隙中滲進來,我強行用脫臼的胳膊撞擊,試圖撞破縫隙,借著最後的氧氣活下去。
可直到我的手肘血肉模糊,裸露出森森白骨,玻璃還是完好無損。
質量可真是太好了。
海水漫過口鼻,我已經分不清臉上是不是眼淚,最終被活活淹死。
這裏什麼都沒有,隻有無盡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