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齊銘,不是這樣的。
很早很早以前,禾家和鄒家交好,我和鄒佟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齊銘是鄒佟的好友,在鄒佟的生日宴上,我對齊銘一見鐘情。
隻是齊家和我家裏不對付,並且,齊銘的妹妹齊顏,非常討厭我。
我和齊顏同班,齊銘比我們高兩屆,得知我喜歡齊銘後,她時常會在我麵前刻意羞辱我。
就好像她終於找到一個能令我無地自容的武器。
那時我喜歡齊銘的事情,人盡皆知,我大張旗鼓地追求他,可他始終不鹹不淡,就如同清風明月那般,無論我這邊如何地動山搖,他那邊都不曾受到任何影響。
可即便我給他帶來諸多困擾,他也從未對我惡語相向過。
我以為他隻是這樣寡淡的性子。
可我生日那天,齊顏衝進教室,惡狠狠地掀亂了我的課桌。
“禾歡,你憑什麼?!”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後來我才知道,齊顏不小心看到了齊銘的日記。
最後一頁寫著很簡短的一句話:
“我好像喜歡上禾歡了。”
我不知道齊銘是什麼時候對我動心的,隻是那天放學之後,他在我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等我。
他靠在大樹邊,微微低著頭,耳朵裏插著白色的耳機。
夕陽在他身後,讓他的輪廓有了一層橘黃色的絨毛。
無限溫柔。
他看到我,走到我麵前,緩緩開口,“我妹妹很討厭你。”
我點頭,“我知道。”
“她說你很壞,很虛榮,很笨,很有心機。”
“那你相信嗎?”
他看著我,“我不相信。”
我抬起頭,吻了上去。
我一直都覺得,那時我的人生裏,最美好的生日禮物。
是從什麼時候結束一切美好的呢?
因為齊顏的死吧。
和齊銘在一起之後,最不能接受的不是和齊家一向不對付的我爸,而是齊顏。
她以絕食相逼,讓齊銘和我分手。
可齊銘隻是溫和寬慰著她,
“哥哥很疼愛你,可哥哥有自己的生活,也有哥哥想要守護的人,小顏,你嘗試接受一下禾歡好不好,她......對我很好。”
齊顏也許是顧忌到齊銘,那段時間對我雖然不算和善,但總歸沒有爭鋒相對。
甚至,我和齊銘,齊顏和鄒佟,在某個暑假,還一起出去旅遊了一趟。
齊銘畢業後,迎來了我們在一起一周年的紀念日。
齊顏走進教室,對我說,“哥哥有禮物要送給你。”
我愣愣的,“齊銘回來了?”
“是啊,”她第一次對我露出那樣和善的笑意,“你記得今天放學去豐夏路小巷口,哥哥在那裏等你。”
我隻顧開心,沒有思考到齊銘為何會約我去那樣一個人跡罕至的小路,也沒有注意到她眼裏的陰毒。
可是那天下午,我沒有赴約。
父親公司出事,被警察帶走,我慌不擇路趕去警局了解事情經過。
第二天,我就得知了齊顏死亡的消息。
死前,她起碼經受了最少十個人,連續五個小時的侵犯。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齊銘堵在學校操場的牆角。
他看著我的眼神,似乎要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