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後我不再做出逾越的事。
許晟延正式享受少爺呼風喚雨的生活。
我是生家子,他有權將我發賣,甚至贈送。
除了死,我這一生都無法離開許家。
他也深知這一點,不再花心思哄我開心。
府中的下人最是見風使舵的主,時常在我耳邊冷嘲熱諷。
「本以為少爺對她有多疼愛,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
「聽聞少爺最近和徐小姐走得頗近,某些人恐怕要失寵了。」
「少爺乃人中龍鳳,她算什麼,還想栓著少爺。」
對他們的話我置若罔聞。
三年的感情,我不信他就這麼忘了,我想找許晟延問清楚。
當夜他喚我上前伺候。
從前他洗澡從未叫過奴婢伺候,他說太奇怪了。
可現在他也漸漸習慣。
我低眉順眼為他遞上毛巾。
他卻張開雙手,讓我為他抹拭。
哪怕在現代我們已經有過親密關係,可這個時代我們都還是清白之身。
我立即轉過頭。
他一把將我拉入懷中,「聽下人說,你自幼在我屋裏伺候,我們早就有了關係,你現在裝什麼貞潔烈女。」
「裝?」
我冷笑了一聲,是啊,我現在不過是個下人,任打任殺全憑主子心意。
「我隻問你一句,當初說要娶我的誓言還當真嗎?」
抱著我的手突然鬆開。
他掐著我的下頜,眼裏盡是不屑,「沈曼枝啊沈曼枝,到現在這個時候,你怎麼還這麼天真愚蠢呢?在現代,你仗著家裏有錢,刁蠻任性,你說東我不敢往西。
「我以為要被你壓一輩子,沒想到老天有眼,竟然再給了我一次機會,現在我讓你死,你就得死。
「你也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看在我們過去的份上,讓你當小妾已經很開恩了,你還妄想當正妻。」
他似乎想證明自己所說,當夜寵幸了身邊的大丫頭墨兒,並讓我在一旁伺候著。
我隻覺得內心反複被一雙大手緊緊攥著,喘不上氣。
許晟延覺得還不夠,俯身在墨兒身上高喊著我的本名。
說著從前我們在床上溫情的話。
我隻覺得難堪。
不過是半年,人怎麼會變了呢。
我麻木地為他們換著被褥。
看著墨兒狀似無力依偎在他的懷裏,心仿佛被千根針紮過,疼得我發抖。
許晟衍一連叫了墨兒數天,每天都由我伺候。
我知道他在馴服我。
他想讓我知道在這個時代他是主,我不過是需要仰仗他才能活著的狗。
我想反抗,可我如何反抗。
生家子,世代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