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還是坐上程詢的車跟他一起回去了,回到那個曾經的我們的家。
我要回去把我的東西帶走。
我沒有選擇坐在副駕駛,我無法接受與一個間接害死我母親的人挨得那麼近。
期間程詢無數次想要轉過頭來跟我說話。
「念念...」
我冷冷地打斷他。
「別再這樣叫我,惡心」
程詢隻得閉上了他的嘴巴,煩躁得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在車窗外燈光的照射下,我留意到他脖子上有一抹鮮紅的吻痕。
我一下子呆愣在原地,如遭雷擊。
隨著車窗外的燈光忽明忽暗,那抹鮮紅的吻痕在程詢的脖子上顯得格外刺眼。
我的心仿佛被重錘擊中,痛楚和憤怒交織,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原來,我真的沒有聞錯他身上的味道。
我緊握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入肉中,卻感覺不到疼痛。
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隻有發動機的低沉轟鳴和程詢偶爾的歎息聲。我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抹吻痕,它如同一根刺,深深紮在我的心裏。
「那是什麼?」我終於忍不住,聲音中帶著顫抖和怒意。
程詢一愣,隨即轉頭看向我,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掩飾過去。「念念,你聽我解釋...」
「我說過,別再這樣叫我!」我打斷他,聲音尖銳,幾乎要撕裂這沉重的沉默。
「你就是為了這個,才沒有來醫院搶救我媽的嗎?」
「程詢,她也是你媽啊!」
程詢沉默了,他轉回頭,雙手緊握方向盤,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車內再次陷入死寂,隻有我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車子緩緩駛入熟悉的小區,停在了我們曾經的家門口。
我打開車門,沒有回頭,徑直走進了那個充滿回憶的家。
程詢緊隨其後,但他的腳步在門口停了下來,似乎在猶豫是否應該跟進來。
我站在客廳中央,環顧四周,每一件家具,每一張照片,都承載著我們曾經的歡笑和溫馨。
但現在,它們在我眼中都變得冰冷和陌生。
想到我媽的死,我的心中更是痛上加痛。
「程詢,」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的聲音平靜,卻透著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