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一直等到後半夜，程詢才出現。

我抬起泛紅的眼睛，細細地打量他。

他看上去有點疲憊，但精神頭不錯。

更加奇怪的是，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一絲陌生的甜香。

「沈念，你又在鬧什麼，媽怎麼樣了？」

熟悉而又冷漠的聲音喚回了我的神思。

經曆過一場天人永隔，我比他要疲憊得多。

「我媽在太平間，你去看看她吧。」

「她生前最喜歡你這個女婿了，你在她跟前比我這個親生女兒還得寵」

其實怎麼會呢。

我媽對程詢好，隻是因為他是我的丈夫。

她希望她對程詢好，程詢就能對我更好。

想著想著，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程詢不耐煩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他沒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

「怎麼會這樣...你是騙我的吧！我前一個月才來看過你媽的病情」

他一副懷疑我在說謊的表情，顯然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在程詢出現的那一刻，我的情緒就如同火山爆發，眼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現在我已經無法控製，我站起身來，麵無表情地看著程詢，聲音顫抖卻堅定：「你去看啊！我媽現在就躺在太平間」

程詢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他不敢賭。

他試圖靠近，卻被我狠狠地推開。

「你答應過我，你會救我媽。」

聲音中帶著絕望的哭腔，我的眼神仿佛要看穿程詢的靈魂。

「可你去了哪裏？你去了哪裏，程詢？我給你打了那麼多個電話...」

程詢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他的聲音消沉，帶著無力的辯解。

「我...我被一些緊急的事情耽誤了，我沒有想到...」

但這些話在我的耳中，卻如同最尖銳的諷刺。

「嗬」

我轉過身，不願再聽他的任何解釋。

我的心已經冷了，我的母親已經不在了，這一切的解釋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