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

黑夜裏十二點鐘的鐘聲敲響，我坐在沙發上，腦子裏湧過無數我和宋聞祁的回憶。

[沈枝意，沒有人比我更合適，選我吧！]

身著襯衫的少年，氣喘籲籲向我跑來。稀碎汗珠掛他高直的鼻梁，一向桀驁不馴的他此時卻緊張地撥弄著自己的頭發。

少年眸子裏倒影著我的身影，碎滿星光的眼睛直直地注視著我，熾熱的愛意燙得我不敢直視他。他一字一句，像是個虔誠的教徒要將自己的全部奉獻給神明。

[枝意，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一直一直陪著你!]

沒有人能拒絕宋聞祁，沈枝知不能，我也不能。

那時候，我真的以為宋聞祁一輩子愛沈枝意。

哢噠，房門被推開。滿身酒氣宋聞祁扯著領帶走進來，看到我，眉頭緊鎖，不耐煩的開口

[我說了紀念日，我沒有時間陪你。你能不能懂事一點，別鬧了。]

抬起頭望著這個不耐煩的男人，我試著在他的身上找到一點曾經的樣子，曾經的那個宋聞祁。但他太陌生了，我找不到一絲熟悉的影子。

無數次的我在留戀，心裏祈求著他回到從前，但一次次的冷水澆透了微弱的光芒。

這場年少綺夢我沉醉太久，現在該清醒過來了。

[宋聞祁，我們離婚吧。這場鬧劇，我累了。我選擇退出，成全你和沈枝知。]語調平靜地如一攤死水。

[枝意，婚姻不是兒戲，我隻是把知知當做妹妹。一個紀念日比你妹妹的命重要嗎？]宋聞祁像是忍耐到極點，好看的眉緊緊擰著。

我和宋聞祁是什麼時候走到這一步的呢？